脆亮的耳光声惊飞了雪片,亦震惊了场中诸人。
“奴婢给三夫人存候。”
安氏都快看傻了。
您老这是要开启登台献艺之路了么?
待终是清算伏贴,世人再转头去寻朱氏时,这才发明,草寮里空空如也,鬼影子都没一个。
不想,她身形未动,朱氏已然扭脸看了过来,冷冷隧道:“如何?妈妈也想来挨几下不成?”
马家的倒是像识得青衣的,苦着脸道:“王妃言重了,奴婢断断不敢。”
庄子上有叫青衣的么?
“我说,你们是死的么?我方才不是说要八抬大轿、诰命大服?如何还不给我拿来?”
而本日这一见,安氏实在唬了一跳。
麻婆子一时为她气势所慑,踌躇半晌,到底没敢往前凑。
怪道做梦还梦见听戏呢,却本来应在了此处。
这位是吃错药了?
马家的更是给打懵了,身子连晃了几晃,下认识抬手就去捂脸。
此时,那青衣已然行至马家的跟前,怯怯隧道:“妈妈,我扶您起来罢。”
委实是这一脚踢得颇重,马家的疼得脸都白了。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存候的话尚未离唇,朱氏已然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手,还作势特长在鼻前扇了几扇,一脸地嫌弃。
数息后,麻婆子方才“哎哟”了一声,上前欲扶。
“别理她!”朱氏立时拦在了头里,将她拨去了自个儿身后,又目视马家的道:“她虽只是个二等的,那也是我的丫头,除了我,谁也不能使动她。”
安氏瞬也不瞬地看着朱氏。
“青衣见过王妃、见过三夫人。”
统统人都呆住了。
安氏的确不知该挑哪头儿提及了。
她好整以暇地向鬓边抚了抚,倏然回身,招手笑道:“青衣,你来呀,我给你出气了呢。”
青衣?
言辞之间竟大有回护之意。
安氏微敛了眉,悠然地理了理腰畔的玉禁步。
这真是朱氏么?
顿了顿,兰花指一指马家的:“你也不成。”
还是那俩字儿——
也就是从当时起,朱氏闭门不出,连定省亦免了,细算算,二人倒有十多天未曾会面。
真真她这婆母是小我才,也不知那脑瓜子如何想的,竟把那村话野语奉作圭臬,学着话本子里所谓“弃妃”的作派,硬要王爷在她跟前低头。
安氏抿唇而笑。
朱氏与青衣,不见了。
那叫青衣的丫环倒是颇守礼,端端方正请了安,去处端方皆不错,瞧着倒是个好的。
不一时,一道窈窕的身影便回声而出,倒是个丫环打扮的少女,年不过十四五,肤色微黑、端倪浅显,模样极不起眼。
朱氏趁此机遇将胳膊一拐,直将马家的给甩去一旁,旋即撩裙抬腿,一个窝心脚便踹了畴昔。
安氏心下迷惑,却也没敢多问,只望向上房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