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漪,你听我念了六百年的清心咒,心中还是如此暴戾嗜杀。”他声音清冷悠远,明显只是浅显的一句话,安静的腔调,却如同琴弦拨动,环玉相叩。
她伸手悄悄拍了秦江澜的脸颊,“秦老狗,活了一千多年,你如何还这么天真?”她将红唇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不杀人,我就得死,死在七岁那年,乃至更早的时候,死在野狗口中,你看,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过是想活罢了。”
“难不成我要屠岛之时还得大喊一声,我要灭岛了你们快分开?那死的可就是我了,要晓得,沧澜界想杀我的人可多了。我每天都过得担惊受怕呢。”
她从没见过如许的秦江澜。
“永和七年,永安镇遭魔道偷袭,镇上修真家属苏家满门被灭,无一活口,他们,有很多是你的血脉亲人。那年,你十一岁。”
流光镜修复胜利了?引出了天道神罚?秦江澜这厮把屋子建在望天树上,神罚的能力还得扩大一倍!苏竹漪看着屋外电光闪动,心头第一次有了惶恐惊骇,那样的天罚之威,是现在几近没甚么修为的她没法抵挡的。
俄然间,他猛地翻身坐起,将苏竹漪压在了身下。他清澈如潭的眼睛里有了红丝,像是潭水中呈现了深褐的水藻,胶葛期间,平增波澜。他双臂紧实有力,就那么压着苏竹漪,一手钳着她想要抬起来的臂膀,动手尽是光滑柔嫩,满手满心的诱人甜香。
“你屠岛之时,可曾在乎过岛上修士?”
他不想再看她了。
秦江澜端坐在树屋中心,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儿没理睬苏竹漪。
她伸手,挑起秦江澜鬓角一丝银发,“你看你这些年修为毫无长进,大限将至,乃是心中有尘,我就是缠着你黏在你身上的那片灰尘,快把我扫了,你就能飞升成仙,享大道长生了。”
……
至死至终,秦江澜都死死地抱着她。
她的红唇印在了他唇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苏晴熏但是你独一的关门弟子呢,你不杀了我为她报仇,反而……”
“你变了。”
活得随心所欲,尽情萧洒,天下无人能欺我辱我,再说我半句不是。
“流光镜,流光镜……”哪怕认识已经有些恍惚了,苏竹漪也晓得那边不能碰,她把流光镜嵌在本身心上!她冒死挣扎想要挪开,然那手掌就那么紧紧的贴着她,不管她往哪个方向挪,都逃不住他的五指山。
厥后,她就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那脸颊上红晕如霞,近间隔看着,让秦江澜心头一跳,那眸中冷意也随之柔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