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连周臬台这类严厉之人,都忍不住要八卦一下了:“这上面的字,是何人所题?”
“那就多谢你佳誉了。”周新敛住笑容道:“本官能见见王贤么?”
签押房门外,一头站着周臬台的两个伴当,一头站着王贤和司马求,周臬台和魏知县屏推摆布,在房内说话。
“你临时听之。”周新极力和颜悦色,实际上还是一脸冷寒道:“现在有一桩官司,让本官委实难决。你晓得,本朝自行开中法以来,答应贩子运粮到北边,再回到盐课司调换盐引,然后便可自在发卖食盐。”
这些后遗症,魏知县不是不晓得。固然他宦海经历不敷,但深谙宦海油滑的司马求,早就几次提示过,也是以一向反对他玩火。但人生不快意事十之八九,你要对峙本身的信心,就非得面对这些波折不成。
“但是朝廷的法律之下,各省又有土端方。比如我们浙江,因为浙东产盐、浙西不产盐,但两浙都转运盐使司为了保持暴利,不准浙东的盐销往浙西。”周新缓缓道:“但贩子趋利,他们费尽辛苦,才拿到了盐引,天然不甘心只在浙东发卖,便经常有越界运销产生。对此,府县里向来睁一眼闭一眼,但盐司衙门却尽力抓捕越界的盐商,扭送按察使司,要求按贩售私盐论处。”
“你是个刚正的人,敢说话,不怕获咎人,这是难能宝贵的。可真如果获咎人多了,你这顶乌纱还能戴多久?能对于一个七品知县的人太多了!”周新语重心长道:“像此次的事,你完整能够等一等,比及来岁编订黄册时严加把关,实在结果也是一样的,还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归根结底,你还是气太盛,不想报隔年仇。年青人气盛是功德,气盛才有锐气,可气太盛,毕竟会伤到本身的。”
“是……”魏知县感激涕零道:“臬台珍惜之意,部属铭感五内!”
“臬台……”魏知县打动的热泪盈眶,本来大明朝不但有何察看那种度量偏狭、公报私仇的坏官,有虞知府那样油滑油滑、独善其身的庸官,有刁主簿那样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的赃官,另有周臬台这类公忠体国、珍惜部属的好官!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周新缓缓诵念一遍,不由赞道:“好一个‘任尔东西南北风’,想不到富阳县衙真是藏龙卧虎!”
出来签押房,大礼参拜以后,周新让王贤坐下,魏知县要辞职,却被周新叫住道:“文渊可一起参详。”
“本官没需求拍你的马屁。”周新淡淡道:“实在今次,本官不该与你相见,但我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