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卫青如许固然能够统兵作战，却不敢在天子面前大声说话的仆从。

韩安国摇点头。“陛下所言，臣不敢苟同。臣是统兵之人，敢以军中事比拟。将有五德，智勇仁智信，勇在智以后，就是说为将者不成失计，不能怒而发兵，不能愠而致战，不然必为敌所趁。将亦须勇，可这个勇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有担负，特别是面对伤害时不会乱了方寸，仍然能保持沉着。”

过了一会儿，李广也走了。

天子眨眨眼睛，吸了一口气，又渐渐地吐了出来，色彩稍缓。细想起来，窦婴固然偶然候不晓得进退，但他这辈子在大是大非上向来没有出错误，的的当得起大侠二字。

窦婴瞪了韩安国一眼，沉下了脸。“连你都如许想，他就是没有异心也只能有异心了。”

天子怔了半晌，随即神采通红。他拂袖而起，将一众臣子扔在朝堂之上。

韩安国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满是盗汗。

“陛下不想晓得为甚么一贯不肯服人的游侠儿们为甚么会这么说吗？”

韩安国倒吸一口寒气。刘陵来京之前，也就是说梁啸出征之前，他就将家人转移走了。这是早有预谋啊。

窦婴惊诧，半晌才苦笑一声，说道：“我明白了，这两人是谁也不信赖谁。天子怕梁伯鸣尾大不掉，梁伯鸣也怕天子鸟尽弓藏，以是翁主不到长安，天子不肯让梁伯鸣出征，梁伯鸣也棋先一着，直接送走了家人，只留下翁主一人在长安。哦，不对……”

见韩安国一脸惊诧，天子长叹一声：“韩公晓得我为甚么这么活力了吧？不瞒你说，我方才收到这个动静的时候，我也很不测。朝廷对梁啸一贯信赖有加，他却如此做，实在让民气寒。魏其侯一贯与梁啸走得近，他不成能不晓得这个动静。他不但一向坦白不说，现在还为梁啸摆脱，乃至甘愿去西域，也不肯意留在长安，我……我实在是……”

“没错，心中有天下，情愿为天下百姓进献本身的才干，需求的时候不吝捐躯，这才是真正的大侠。陛下，魏其侯当年为陛下之位，不吝冲犯太皇太后，这些年不顾老迈，一心为治河之事驰驱，为山东受灾的百姓呼号，不吝与太后生隙，如许的人又岂是那些行小仁小义的游侠可比，以是称大侠。”

天子沉吟半晌，见韩安国并无放弃之意，只得问道：“为甚么？”

“那他们在那里，甚么时候分开豫章的？”

韩安国恍然大悟，不由哭笑不得。

韩安国看得清楚，心头不由一阵阵收缩。他定了定神，问道：“陛下可曾劈面问过魏其侯？”

“既然未曾问过，又如何能必定他必然晓得？臣与梁啸也曾有并肩作战之谊，梁啸对臣一贯恭敬，算是半师半友，但是若非陛下所言，臣就不晓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