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李广也走了。

“不在豫章？”韩安国吃了一惊。梁啸前次被贬出京，他的家人全数走了，厥后回长安，也是只要他一小我。出征西域，天子就担忧他失控，一向踌躇不决，直到刘陵返回长安，成了人质，天子才放心的让他分开，其别人则还在豫章。

“臣不敢当。”韩安国也松了一口气。“论侠名，首推魏其侯，其次冠军侯，其别人都不过尔尔。”

“既然未曾问过，又如何能必定他必然晓得？臣与梁啸也曾有并肩作战之谊，梁啸对臣一贯恭敬，算是半师半友，但是若非陛下所言，臣就不晓得此事。”

“韩公，你晓得梁啸的家人不在豫章吗？”

天子眨眨眼睛。“韩公，我固然贵为天子，实在也不过是一个浅显人，和其别人并没甚么辨别。”

天子连连点头，绝望之极，恨得咬牙切齿。

韩安国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满是盗汗。

田蚡见世人疏忽他，不由心中愤怒。他假笑道：“平阳侯，你已经汇集了那么多动静，还需求徐乐来给你带路吗？徐乐在西域立了功，颇受冠军侯正视，他恐怕一定情愿回长安了。嘿嘿，西域好啊，有美玉，有美人，另有美酒良马，去的人都乐不思归，更何况是远征漠北呢。”

韩安国点头拥戴，却没有说话。

“君侯晓得梁伯鸣的家人去哪儿了吗？”

“梁伯鸣的家人？翁主在长安，其别人在豫章啊。”

韩安国仰着头，迎着天子气愤的目光，一声不吭。

天子眨眨眼睛，吸了一口气，又渐渐地吐了出来，色彩稍缓。细想起来，窦婴固然偶然候不晓得进退，但他这辈子在大是大非上向来没有出错误，的的当得起大侠二字。

他扬扬眉，笑道：“韩公，刚才一时腹急，走得仓猝，韩公不会怪我吧？”

韩安国摇点头。“陛下所言，臣不敢苟同。臣是统兵之人，敢以军中事比拟。将有五德，智勇仁智信，勇在智以后，就是说为将者不成失计，不能怒而发兵，不能愠而致战，不然必为敌所趁。将亦须勇，可这个勇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有担负，特别是面对伤害时不会乱了方寸，仍然能保持沉着。”

世人不知所措。窦婴低着头，思考半晌，轻叹一声，站起家，径直出殿。剩下的人更是茫然，不晓得究竟产生了甚么事，谈得好好的，天子如何就俄然发怒了？他们走又不是，留又不是，只得干坐着，最后把目光集合到了主父偃、严安等人的脸上。

韩安国拿起一部书，翻了两页，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君侯真筹算外出游历？想去哪儿？”

这可如何劝？

天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他招招手，表示韩安国入殿，又命人赐座。韩安国入坐，天子来回踱了几步，俄然愣住，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