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带着云歌在霍氏的列祖列宗牌位前,顺次叩首、敬香。行到“霍去病”的牌位前时,霍曜看牌位前面的香炉内香灰甚厚,香炉却纤尘不染,眼中的冷凝不由淡了几分。
霍光对霍曜说:“供奉祖宗灵位的宗祠就在不远处,既然来了,就去给先人上炷香吧!还不晓得有没有下一次。”霍曜想了一瞬,点了点头。
霍光忽又想起一事,既喜且忧地问:“大哥当年威名赫赫,她又聪明非常,她可猜到大哥的身份?”
霍光笑着点头,“日、月、星为曜,六合七星为曜,像大哥起的名字。”看向云歌时,笑容却有些勉强,“云歌是大哥的小女儿?”
霍光低头不语。
她向前走了几步,细心看墓碑上的字:“哀侯霍嬗”。墓碑侧下方还刻着几排小字:“嘉幽兰兮延秀,蕈妖淫兮中溏。华斐斐兮丽景,风盘桓兮流芳。皇天兮无慧,至人逝兮仙乡。天路远兮无期,不觉涕下兮沾裳。”落款刻着“思奉车子侯歌孝武天子刘彻”。
霍成君停在了门口,看不见她的神采,只看北风吹拂,鼓得她的衣裙簌簌直抖。好一会儿后,霍成君缓缓回身,盯着云歌,行了一礼,“姐姐包涵,是mm无礼了。”
三哥行完礼后站了起来,云歌问:“本来二哥的霍不是名,而是姓,大哥和二哥都姓霍,我们两个也姓霍,对不对?我还一向觉得我们和匈奴人一样,是没有姓氏的。哀侯?大哥如何会是汉朝的侯爷?爹娘为甚么不把大哥的陵墓迁走?留大哥一人在这里,好孤傲。”
霍光忙道:“不是我的号令。”又扬声号令:“是谁?当即出来见我!”
霍成君眼睛大瞪,嘴巴圆张,满脸震惊。
半晌后,霍光听到陵墓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
云歌“啊”的一声,因为小时候早已猜到大哥已死,以是惊奇弘远于哀痛。大哥的宅兆竟在汉朝!
阿竹道:“我不晓得。冯夫人或许猜到了,或许没有。”
霍光虽未说话,眼神倒是一暗。好一会儿后,细心打量着阿竹说:“你这番话不是普通西域人说得出来的。”
霍嬗?霍光?云歌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甚么,本就还在病中,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阿竹忙抱住了她。
“嗯,但是爹娘老是不肯答复,每次我问,娘看上去又是悲伤又是自责。二哥厥后和我说不要再惹娘悲伤,等我长大,他会奉告我的。”三哥勒住了马,停在一个宏伟的陵墓前。
霍光从松柏林中徐行而出,面色非常的惨白。
怔怔半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兄妹另有很多话说,我不迟误你了,你去和云歌道别吧!”霍曜微一点头,向云歌行去。
霍光听得心急,却无可何如,阿竹见状,说道:“霍大人想晓得甚么,今后能够渐渐问云歌儿,云歌儿是个话篓子,一件小事,她都能讲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