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焕跪在正中,双眼充满血丝,紧咬着牙关,颤声言道:“父王,我与承炬、承烨必然穷尽统统为你报仇!赟王府、盐帮、九殿必将满门灭尽,鸡犬不留!夏牧炎、张遂光必然会被乱刀分尸,死无葬身之地!愿你在天之灵,能得安眠!”
“杀了他!”端木玉目眦尽裂,厉声吼道。
“世子,端老王爷到了!”管家行到夏承焕身后,附耳报导。他是下人,灵堂之上本是说不得话的。然,事件从权,总不能让端王在外候着。
“被人害了?甚么意义?”梅远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突然从座上起家,大声问道:“这...这如何能够?如何会?”见公羊颂我神采严厉,绝无半分打趣之意,乃寂然坐下,“这是甚么时候产生的事?”
“远尘,你倒来得早啊!”公羊颂我快步迈进了门来,轻笑道,“不陪着承漪郡主么?跑我这里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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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承炬(承烨)发誓,必助兄长除尽仇敌,此生不死不休!愿你在天之灵,能得安眠!”
“还不简朴?我早已查明去害我父王的是哪三拨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任由凶手清闲活命,恕承焕办不到!”夏承焕自小畏敬端王,这是他头一次这般违逆。
二人在主客位坐定,公羊颂我乃道:“此时,你当去看一下承焕才对。”瞧这模样,他已猜到梅远尘并不知两位亲王罹难的动静。
“远尘,颐王和贽王被人害了,你还不清楚罢?”公羊颂我轻声道。
公羊颂我正描着画,听是本身这个义弟来了,脸上却并无喜意,把画笔放到一边,离座行了出去。
梅远尘在颌王府上待了这么好久,有些无趣,夏承炫仿佛也忙得很,他想着公羊颂我也一向安逸,便径直骑马来串门。
大华礼节繁复,亲王乃一等皇亲,治丧是有明文条例的。礼节中的报丧、入殓、守铺、搁棺、居丧、记念、出殡、落葬、居丧皆有定制,各府各家向来都是依制而行的,鲜有背制违例者。
“承焕,我此来一为给牧仁上柱香,二来是警省你!”夏承焕过来扶,却听端王俄然言道,“牧仁之事,绝非你想得那么简朴,你莫要打动行事,以免铸成大祸!”
点上一根香,插到香炉上,端王竟又行了躬礼,乃哀声叹道:“牧仁,你有苦衷未成,怎愿就去?可痛煞了我!”言至此,两行老泪落了下来,“若天垂帘,我何惜以吾子之命换尔重生!大华无仁王,朝政何其难也!”
老端王神情庄严,颜真意切,绝无半分虚言假色,令三人不由又痛又敬。
“世子,梅公子到了,正在偏厅候着!”小厮行过来通报。
“这两日,你公开里纠集了很多人。”端王沉声道,“你父王的事,自有我来措置,你在府上照顾好一家便可。我天然晓得牧仁的死与赟王有关,但此事还触及其他权势,你若真杀了赟王,一来,仇一定便能报,二来,还要搭上你们几个的性命。你感觉值当么?你是个极聪明的人,莫逞这一时意气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