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事,现在才来报?
林书办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将那运河工地民夫造反的事给说了出来。
“县尊,那河工造反事出俄然,监河兵胡乱杀人,底子不问我等是何人,我能幸运逃得性命返来报讯已是万难...”
钱知县也认识到本身不能怪林书办,忙问:“就你一人返来,江兵房呢?”
现任知县钱哲本籍山东登州,与那嘉靖年间的抗倭豪杰戚继光算是同亲。其是崇祯八年的二甲进士,名次还很靠前。
林书办心中委曲,本身但是受了伤的,这一起你县太爷晓得我吃了多大苦头么!
然钱哲却没被选为庶吉人,而是直接被吏部发到宝应这个劣等县任知县。不出不测的话,钱哲终其平生能为一府之尊便算到头了,与那庶吉人能为大学士入主中枢是天壤之别。
壮汉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又喊道:“我呐淮军南路军前锋大将左潘安,奉我家陆首级之令来告诉你们一声,我淮军已抵宝应城下,限你们半个时候内开门,不然,这城中当官的,当吏的,有钱的,有功名的,嗯,都屠了!”
“府里?”
本年是钱哲上任的第七年,他不晓得本身还要在宝应任上几年,因为有的人两年就会调剂所,有的人十三年也不会挪窝。
钱知县倒吸一口冷气,呆在那边一动不动。
“甚么反了?”
正发楞时,却听衙前有鼓噪声传来,似有人在叫唤甚么。钱知县顿时不悦,在窗边叫人去看看何事。
如此两日,宝应城中能够说是鸡飞狗跳,有士绅在得知河工造反后竟是摆出身份,逼得县衙的人放他们连夜出城往扬州府而去。
郭典史力主不成放人拜别,不然若大户皆走,城内另有谁情愿出人着力守城。
那壮汉涓滴不睬会城上世人看他的非常、猜疑、鄙夷的目光,只两手往腰上一叉,喊了一声:“谁是县太爷?”
“这?...”
既无人脉,家里又无财帛的钱哲只能认命,与大多数被“下放”的官员一样,他这知县也是没甚么进取心,每日跟庙里撞钟和尚差未几,只求无事。
只是,京中的风云变幻对于近乎被“发配”的钱知县运气毫无影响,他早已被忘记在宝应这个劣等县。
林书办捂着胸口道:“三天,三天前的事!”
这日冷得很,衙门打上午就没事,钱知县用过午餐便去书房画画。这几年他别的本领倒没有,于这书画上面倒是贯穿很多。画得也实在不错,宝应城中知县老爷画作非常抢手,士绅皆以能得县尊一画为荣。
钱知县和扶着林书办的宋公都是一头雾水。
吏部选官任官轨制,二甲进士名次靠前者多能入翰林院为庶吉人,出息弘远不成限量。
林书办游移了一下,有些不肯定道:“当时那些造反的河工嚷着去打淮安城,监河兵敌不过他们散了,这会我估摸着府里怕也乱了,弄不好...怕是淮安城都叫河工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