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日,宝应城中能够说是鸡飞狗跳,有士绅在得知河工造反后竟是摆出身份,逼得县衙的人放他们连夜出城往扬州府而去。
然钱哲却没被选为庶吉人,而是直接被吏部发到宝应这个劣等县任知县。不出不测的话,钱哲终其平生能为一府之尊便算到头了,与那庶吉人能为大学士入主中枢是天壤之别。
“是,是河工反了!”
壮汉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又喊道:“我呐淮军南路军前锋大将左潘安,奉我家陆首级之令来告诉你们一声,我淮军已抵宝应城下,限你们半个时候内开门,不然,这城中当官的,当吏的,有钱的,有功名的,嗯,都屠了!”
“这?...”
县太爷不在,没人理他。
只是,京中的风云变幻对于近乎被“发配”的钱知县运气毫无影响,他早已被忘记在宝应这个劣等县。
黄县丞也以为县衙当倔强,使城中士绅百姓同心合力。钱知县一想也是,便以县尊强压那些想要出城避祸的士绅大户,如此才使城中没有呈现大避祸的混乱。
宋公就叫宋公。
固然怕死,固然宦途不顺,但大明朝老是取了他为进士,给了他一县父母的差事,就这么降了贼人,实在是说不畴昔,也枉负圣贤教诲。
三天前的事,现在才来报?
只是,在扬州府所辖诸州县中,这宝应县倒是个劣等县,不归扬州府直辖,而归高邮州管。
本年是钱哲上任的第七年,他不晓得本身还要在宝应任上几年,因为有的人两年就会调剂所,有的人十三年也不会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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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办倒是顾不得跟宋公说,直急得嚷嚷:“快扶我去见县尊,出事了,出大事了!”
“府里?”
这日冷得很,衙门打上午就没事,钱知县用过午餐便去书房画画。这几年他别的本领倒没有,于这书画上面倒是贯穿很多。画得也实在不错,宝应城中知县老爷画作非常抢手,士绅皆以能得县尊一画为荣。
钱知县只觉一阵头晕,失手将茶碗打碎在地,而后指着林书办就骂了起来:“出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来报!”
宋公见状,从速跟幕主道:“县尊,当务之急是从速向州里、府里报讯,别的顿时封闭城门,防那造反的河工打进城来啊!”
师爷宋公也赶了过来,先是乌鸦,后是刁民,这不是用心叫县尊不清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