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然的声音喊道。

两军接战，刀枪挥动，惨叫四起，就近的喊杀声早已压过了远处的轰轰炮响。

“燕王在河边，格杀勿论！”安然大吼道。

陈亨从地上挣扎起来，四周的亲兵仓猝勒马护住。但是安然照面就是一斧头，兵器、盔甲不能挡住，瞬息之间便斩落马数人，冲至陈亨跟前。

就在这时，官军火线旗号飘零，又有无数铁骑从一道粗陋的木牌坊下冲出。旗号飘过，一面“瞿”字旗分外夺目。

“杀！”众军齐声大喊，六合为之震惊。

众军纷繁分开路面，拍马向松柏林进发。朱高煦也踢马向那边跑，他没有去东侧，只带了数骑，从一条巷子绕过树林，来到林子内里了望白沟河方向。

安然勒马，铁马又向前贯了一段路，铁斧挥动，立斩数人。

……

那人说话很急，冲到朱高煦面前，便翻身上马，递上印信，瞪着眼睛道：“房将军在前军右翼，身披重伤，已向北面撤退！河边满是官军，越来越多！”

驻在固安半个多月，四周有甚么东西、他都一清二楚了。

“铛！”陈亨抬雁翎刀横着格挡，又用左臂铁护腕挡住刀身受力。但雁翎刀立即就被猛力劈弯。陈亨“啊”地大呼一声，胸甲上收回令人牙酸的声音，斧刃从他的胸甲上划过，顿时火花飞溅。

官军顺势向西掩杀，追至白沟河边，便见一股燕军在河边盘桓，被河水挡住了来路。一面斑斓的“奉天靖难”大旗在风中分外显眼。

“得令！得令……”马群中传来几声回应。

“嗖！”一枝箭羽从人马中直飞畴昔，正中陈亨左背。陈亨带箭便跑，身边的军旗也倒在泥土当中。

“别急。”朱高煦忙道，“河边哪个方位？”

风声中，马蹄“隆隆隆……”成片的声音，和甲胄叮叮哐哐的摩|擦声交叉照应，时不时传来几声马嘶。更远处，炮声的轰鸣仿佛越来越近了。

朱高煦回望四下，便指着远处一小片松柏林，喊道：“传令各部，去林子那边，先藏到东侧。”

空中骑射的箭矢横飞，尘雾高涨，大片铁骑奋勇冲来。

地上灰尘飞溅，两股重骑号令着冲杀到一起，陈亨以长枪猛刺，“叮当”一声，铁枪撞到了盾上，顿时火花飞溅。两骑插肩交叉，电光火石之间，安然挥起铁斧横扫畴昔，陈亨的身材向侧面一歪，险被劈中，人也“叮叮哐哐”摔上马去。

此时朱高煦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那人转头用手在身后一抚，“那边满是……高阳王请看白烟，从那边往南满是官军，官军虎帐连缀数十里，步骑从南面冲杀，越战越多。我部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