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猛神采一沉，不等他开口责备，院外跑出去几人，抢先者恰是大哥胡桂神。

“袁大人迟迟不到，只怕对五哥不是好兆头。”胡桂扬还在乱猜。

胡桂扬抬眼瞧了瞧，没吱声，那是一名陌生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青衣小帽，面带浅笑，在此时的赵宅里多少有些不应时宜，却不令人讨厌。

“如何，锦衣卫怕兵器？”

内里的叫唤声时高时低，胡桂扬全当没闻声。

“啊？”

兄弟二人联袂奔向前厅，胡桂扬扭头向几位兄弟小声道：“赌一下谁输谁赢？”

胡桂神身材高大，是最早进入锦衣卫的义子，一进院就带着哭腔问：“寄父在哪？”

“十多年前，你也是在断藤峡跟从赵百户来京的吧，看你的年纪，当时应当记事了，还记得比那更早的经历吗？比如你是如何到的断藤峡？”

房门响动，又有人出去。

“你不怕触怒阴魂？”

“汉武帝召过李夫人的魂，唐玄宗召过杨太真的魂，没见美人的魂害人。”

屋子两边摆列兵器架，刀枪剑戟俱全，角落里散放着几具弓弩和出鞘的刀。

“五哥措置得不是挺好？一锅粥已经变成一盆水了。”

胡桂扬悄悄苦笑，有些事情如何都躲不掉。

“你还记得畴前的事情吗？”少年俄然提出一个奇特的题目。

“人已经死了，另有甚么可看的？”

少年大笑数声，回身向门口走去，数步以后立住，“我叫汪直，你是甚么时候认出来的？”

“你一排闼出去，我就晓得厂公到了。”

“我猜的。”

“女人老是这么费事。”少年四周打量，“这是甚么处所，摆这么多刀剑？”

“去去。”胡桂猛斥道。

胡桂猛直点头，等胡桂扬出门，向几名兄弟道：“三六弟迟早毁在这张嘴上。”

内里的叫唤声还在持续，胡桂扬趁乱跑到一间无人的屋子里，坐在一张椅子上，吐出一口气，筹算歇息一会。

他也晓得本身的弊端，不该笑的时候乱笑，不该说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以是干脆躲远一点。

少年又绕一圈，“你坐的椅子是赵百户的吧？”

“哦，我那里漏出马脚？”

少年仍然不断点头，脸上还是带笑，“赵百户的经历还不是警省吗？无儿无女，一身伤病，最后暴毙而亡，身后不到一天，家里就乱成一团。”

胡桂扬躲畴昔了，大门外站着的多是左邻右居，他低着头，谁都不见，沿着墙根向胡同外走去。

“他们怕不得不将这家的仆人抓起来。”

“呵呵，我是说这张椅子畴前是赵百户的坐位吧？”

胡桂扬脸上又暴露不应时宜的笑容，西厂、东厂都到了，端庄下属袁彬却称病不来，他感觉这真是一件挺成心机的事情。

“不愧是赵百户的义子。或许是因为阴魂害人，以是大师不敢召它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