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却留在了原处，双脚有力地踩在地上，头歪着，仍在睡梦中，双臂古怪地伸开，右手指向何三姐儿居住的小跨院，左手伸向前厅的房顶。

“赵家义子最善于降妖捉鬼，我去开门。”

“甚么？”樊大坚一惊，酒醒了七八分，“胡大人没醒？”

“小张飞”是一名护院的外号，上半夜该是他巡查前院。

“来不及了，帮我抬人。”

樊大坚绕过胡桂兼，几步跑到门口，迈步进到后院，只见何五疯子正扛着胡桂扬走到院子中间，但是速率越来越慢，像是在顶着暴风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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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甚么驱鬼之术，就当他们是人，该打就打。”

“救谁？”

李半堵三十多岁，江湖经历却极其丰富，发觉非常以后，并没有表示出来，而是嗯了一声，回身看了一眼厅里睡着的两人，将厅门封闭，顺着廊庑走向东配房，路上保持警戒。

两杯净水就放在桌边上，与酒菜分开，李半堵放下怀中的兵器，上前拿起一杯水，另一只手扶起胡桂扬，发明本身腾不脱手来捏鼻子，“何老弟，帮手扶一下。”

李半堵先是毛骨悚然，很快平静下来，低声道：“有刺客？”

“有、有鬼！”

“我放手，你别乱叫。”

如果这是浅显人家，他也不至于如此严峻，但是关于胡三十六郎的传言他听过很多，受雇的时候特地多要了几两银子。

“那是因为有东西附在他身上。”

胡桂兼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三六弟必定是吃了破煞丹，绕过影壁，远远看到何五疯子，仓猝大声道：“等等，把人留下。”

全部院子里悄无声气，只要脚步落地时的轻微响动。

何五疯子一瘸一拐地绕过影壁，向前厅走去，李半堵仓猝跟上，看了一眼东配房，想到内里的人一向没有回应，心中像有毛虫爬过普通，颤抖不已。

何五疯子从前面扶住胡桂扬，李半堵分几次将净水灌出来。

“灵济宫又使坏？”胡桂兼难以信赖。

李半堵稍一踌躇，没有动右手的刀，而是扎个马步，用左手去托飞来的身材。

“别……”

“真是……”何五疯子骂了一句，干脆将甜睡的胡桂扬扛在肩上，仍向后院走去。

樊大坚目瞪口呆，“妖狐！妖狐来了！”

李半堵可没有这个胆量，“如果是人，我能对于几个，如果是鬼……我可没学过驱鬼之术。”

屋里没有回应，李半堵望了一眼天空，时候不算太晚，应当是二更前后，屋里的人不至于睡得太沉。

樊大坚畴前厅摇摇摆晃地出来了，带着较着的醉意。

“嘘。”何五疯子指指影壁。

何五疯子刚说出一个字，李半堵已经放下胡桂扬的双脚，快步向大门跑去。

何五疯子放手，李半堵立即跳到一边，横刀在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