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是个耐久受过烽火硝烟磨练的疆场老将,当初在挑选阵地的时候就奇妙地将步地列在火炮的最远射程以外,对于明军老火伴的操炮流程,他很熟谙,火炮的能力,一样很熟谙,以往与流寇的战役中常常能抓住一闪而逝的战机,趁流寇填装弹药的空地乘机策动打击。
最早在昨日,他已经获得了切当的谍报,查清了城中的真假,据可靠密报,城内明军战、辅兵总计一万出头,来源庞杂,分红四五股权势,有来自安庆的,来自芜湖的,来自京师的,另有九江本地的,几个总兵大将仓促堆积,民气必将难齐,并且前来援助的大部分的营兵的战力非常低下,连他麾下的陕西籍降军的战力都比不上,勉强能守城。
他强撑着身材,仰天长叹一声,不得不撤销一战填平护城河,攻到城下的设法,无法命令全军后撤,出兵回营。
在左兵填河的前锋军队以后,摆列着数十个方阵,数万雄师,前后连缀不断,枪矛森立如林,车马络绎如川,随时筹办着替补声援。
血战了一天,城下尸积如山,血流象淙淙小溪般流淌开,到处都是残矛断刃,残肢断臂,当落日西下,夜幕将要到临时,城内的明军终究收成了胜利的果实。
总督朱大典见机会已到,当即命令,命御营参将阎应元将忠武镇乙营直属的八门8到10磅的新式红夷大炮悄悄移上城头,代替本来发射散弹的小型红夷炮、弗朗机及虎蹲炮。
可惜凡事都有不测,任他再聪明也猜不到明军还留了一招杀手锏。
现在唯有一鼓作气拿下九江方是上策,哪怕折损了部分元气也在所不吝。
“本帅自有定夺,勿需饶舌,持续攻城,敢后退一步,斩!”
左兵当即又被撂倒一片,炮弹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血肉横飞,这下城下的左兵们是切身材验了一把新式红夷大炮的短长,一个个痛苦的哀嚎着,怒骂着,纷繁不要命的狂退,阵型一下子就散了。连着填河的前锋兵马也被持续的几波炮击吓得不轻,不自感觉缓下了填河的法度。紧接着就被城头明军的火枪手一顿狂轰,又是死伤一片。
炮手们当即用火把扑灭火绳引信,等引信烧尽,俄然城头狠恶一震,大炮炮口吐出了一道橘红色的火焰便跟着狠恶的响声,然后硝烟满盈,八颗铁弹顿时从城头射出。几个起落间就落入了左军的火线军阵当中,随即便是一阵持续不竭地凄厉的惨叫与嗟叹声,几十上百个左兵闪避不及,被砸死压伤。
唯有那朱大典的三千余督标中军战力不俗,是真正对己方有威胁的力量,特别是该部的上千杆新式火枪可谓锋利至极,凡中弹者无不盾碎甲穿。(左良玉现在还不晓得那三千多人是御营兵,觉得是朱大典的总督护军)其他兵马不敷为虑,他估摸着只要破了九江城的防备工事,那些浅显营兵们怕是就要做鸟兽散了。说不定还会有镇将主动派人来营投诚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