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道黑影呈现在水汽中,与白衣和尚分歧的是,他们悉数黑衣蒙面,一派江洋悍贼的打扮,还用心甩着膀子八字脚走路,唯恐别人不把他们当强盗。
白衣和尚在池边站定,并不去看方文君,只是盯着柴哲威道:“柴哲威,大唐谯国公,前任安西都护,神丘道行军副大总管,大唐建国平阳公主之子,当明天子的表兄,可有说错?”
白衣和尚道:“既然来了,不带走一些东西,岂不成惜?”
“呼哧,当!”劲风卷过,白衣和尚的剑歪在一边。一块竹子做的板刷落在水面上,高低起伏。一个声音道:“叽叽歪歪,如何杀人!”
“文君,本公来了,你不必躲了;来岁本日,便是你我合欢恩爱的周年日。”柴哲威徐行走到池边,心想你个奸刁的小东西,定是潜伏这池水当中,且看本公蛟龙入水,将你手到擒来,看你还往那里逃!
柴哲威见她半跪在池边,还摆出个楚楚动听的姿式来,不由心花怒放,道:“文君,坐着别动,这个姿式特别美――泉沁天香骨,水濯美人肌,本公定要画下来,画下来,哈哈哈……”
“甚么人!”柴哲恐吓了一跳,内里都是本身的保护,怎会有闲杂人等出去!
“啊呦姥姥喂!”方文君赶紧沉身游开,情急之下水花更甚。
方文君见势不妙,赶紧游到池边,三两下爬登陆,不想一脚踩到裙摆,重重滑了一跤,腿上的伤处正磕在玉阶上,疼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元鼎回身飞起一脚踹在柴哲威屁股上,喝道,“色鬼,还不滚!”明天的目标是救人,不是杀人――只劫走文君,柴哲威为了保全部面,便不会大张旗鼓的清查此事,他们才有脱身的机遇;如果伤了或杀了柴哲威,事情就闹大了,不但会引来唐军全城搜捕,还会激愤天子,对百济的将来更加倒霉,是以毫不能让道琛害了柴大官人。
国色天香外院,几道黑影从墙头翻落,击倒了正在院中值守的几名唐军保护,然后兵分两路,朝内院掠去。
道琛目瞪口呆,如何打赢的反倒先跑了?莫非不该以胜利者的姿势说几句总结的话再走吗?还真是强盗做派!
道琛气得浑身颤栗,他活了三十多岁,从未一天以内被人两次喊“秃驴”,之前喊他“秃驴”的人,再也没有开口的机遇了。
“铛铛当!”元鼎见柴哲威走远,再无顾忌,挥刀相迎,被关了三天的肝火顷刻间发作出来,竟将道琛逼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刀将他的长剑磕飞,一个回身消逝在水汽中。
方文君躲在池子另一角,心想本身只消一动,他就能听到水声,为今之计,只要在水下与他周旋了。想到这儿,深吸一口气,悄悄潜入水下,贴着池边缓缓游动,尽量不发作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