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大人客气地说，高府一门祖孙三代，一个在西州、一个在黔州，阁老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为国度劳累去灵州，真是不由人不平气。

阁老上前辩认，公然笔迹非常的清楚，“山有石、石有玉、玉有瑕、瑕即休。”随行的史官一字一句地把这一严峻的发明记实在案，这让阁老很不舒畅，但他不能制止。

方士正端庄经地起卦，口中念念有辞，“五行传曰：好攻战、轻百姓、饰城廓、侵边疆，则金不从革，即会有妖诗和讹言呈现，恐怕灵州要有毛虫之孽，启事便是金克木了。”

高丽的战事一残局就比客岁顺利很多。辽州、建安、安市三座坚毅城池归入大唐以后，高丽防地直接退到鸭渌水以东。眼下唐军直抵乌骨城，御营扎于凤凰山上，前锋薛礼挥军在泊灼城做出渡江的姿势，李道宗在大行城，高丽虽举倾国之兵在鸭渌水东岸的白马、聊珠、乾川、筒浮、姑城一带安插戍守，但这些处所没有一处具有辽州、安市那样的险要阵势，情势是很悲观的。

因而安设了府中之事，阁老的车驾启程去灵州。长孙大人给拨付了二十万赈灾银、仪卫森严，后边还跟了各种征集起来的工匠几百、几十辆大车拉了长安各界的捐赠，从长安开远门排挤去两三里远。

但是在路上，阁老再一次忧心忡忡起来，有寇至……是从东至、还是从西至？

反倒显得西州龟兹方向的战况更牵动听心。

阁老与长孙大人筹议，就由他去灵州施助哀鸿，安宁民气。

这日，有城中工匠在裁撤倾圮民房时，在废墟之下挖出一块方石，上边刻有清楚的笔迹，因而层层飞报阁老。

阁老礼送方士分开以后，又犯了深思。

败了的话，那么他就也到西州去，给高大清算乱摊子。或者说，就是赔上整座高府来给高大抵过。

晚餐后，他悄悄地让部下亲信也去找了位灵州很驰名誉的方士来，让他给掐算一下。

由现场返来后，阁老还在领悟这块方石上的笔迹，石头是从西山墙底下挖出来的，会不会暗指西州？高大这一辈的名字刚好从“山”字，而这个玉字……他俄然想到了柳玉如。接下来，阁老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高俭不筹算穷究，亲身率人到城中安抚，送去长安的损赠之物，施助银也如数据分拨下去。他还唆使灵州府发完工匠、民役重修故里，一时在灵州城内倒有了百废待兴的架式。

“瑕即休”说的是谁的休？是预示着高大因为柳玉如而万事皆休、还是说因为柳玉如畴昔身份的瑕疵，便该把她休掉？那么这块石头的呈现，就真的是有些表示了！

阁老心说，我这是不得不如此，搭上我这把老骨头。万一西州得胜，但愿陛下能够体察我的苦心。不知为甚么，这一次阁老动了本尊，却一点都没有见怪高大的意义――或许是高府四平八稳的日子过得有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