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说是着了前两日花尚宫的命，去着那浣衣所将前两日王爷公主将用的号衣速速浣洗浆好的。只因过两日便是要用了。”

“这是天然，呆会儿你便亲身去一趟罢！别小我我也信不过。不过你放心，我瞧这六儿倒是个诚恳的。今后教得好了，天然能够替你分担些。”

“充仪尽可放心，六儿晓得。”

“回充仪，奴排行老六，姓周，故而教仪公公（教新进小寺人的老公公）便与奴起了个浑名叫周六儿。先前本是指了给皇子们当差的，可厥后因为皇子们处都满了，教仪公公便教奴跟着充仪，学些礼法了。”

稚奴点头，便道：“如此甚好。安仁殿，斑斓殿，不管她疑了哪边，于我们都是无益有害。且说不定，还能瞧出来个端倪呢！瑞安德安，你们二人记得，从本日起，日日都着人去了掖庭，催促衣物。晓得么？”

是夜，甘露殿内。

秀英点头，却又叹道：“这么说来，陛下怕是也不会至心待德妃娘娘好了。”

“这个名字倒也风趣……”素琴看他态似怯怯，人却说话明朗，心下更喜好，便道：“六儿，既然你跟了我，那有几样事情，便需得晓得。我待人，自认是不差的。但如果有那起子不忠不孝，又爱背后嚼舌根子的，被我晓得了，那是当下连掖庭也不必去，立时打杀了的。你可晓得？”

素琴便挥挥手，着他下去跟着其别人先熟谙殿里了。

“主子，这德妃娘娘，提及来也是贵家出身，如何会如此害怕与那韦贵妃？”

“主子那里话！奴婢自小儿便跟着主子，这些活计，奴婢做惯了的。对了主子，另有一事，秀英不明白。”

“是。”

“回王爷，这个尚且不知。待瑞安去探听一下。”

德安在一边，却不明白，看看瑞安下去，才道：“王爷，这德妃娘娘在宫里，但是个与各方都不争不抢的主儿。这等人物对武秀士多多照顾，王爷也更放一层心。却为何……”

稚奴点头，又问：“你去的事儿……”

稚奴见瑞安办事安妥，心下倒也喜好。便不再多说甚么。而后又问：“只是……那掖庭里，有的是罚没的宫人，会识字的，只怕很多。你如何让这掖庭令就准了武姐姐呢？”

……

“这个再好办不过！王爷，您自幼便从着主上习王右军的帖子，书法之精，只怕当世也可贵一遇。这掖庭里会写字的很多，能作右军书的也很多，但是若能仿得极似王爷的，那也只要自进宫便是才名远扬的武秀士了。以是，不必我们说，掖庭令便着了武姐姐。”

“这倒未曾。听六儿说，仿佛只是叮咛了人，要多多照顾武秀士。”

稚奴点头，想了一想，又道：“好是甚好，只是还需得打扫洁净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