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思虑，朕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来这么大的事瞒不过他，二来朕另有倚重他的处所。”

文宗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郑注所议真的不铛铛吗？”

“杨将军本籍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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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训掰下一瓣，放在嘴里悄悄地嚼着，“不知此后的事还要不要知会颍王晓得。”

“跟我走吧。”杨昊喝道。

“将军，主子话说完了。”汪春轻声唤道，“请将军到紫宸殿交旨吧。”

杨昊点了点头，又说道：“天凉了，含凉殿这边娘娘还是少来。”说完他回身出去了。杨妃冷静地看着杨昊拜别的背影，眼中噙满了泪水。

“爱卿有话直说嘛。”文宗剥开一个洞庭金橘，掰开一半递给李训，李训受宠若惊，忙跪地双手接过来。他托在掌心却不急着吃。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杨昊想起白居易《长恨歌》里的这两句诗，可惜才子已逝，空留先人嗟叹。

“陛下……”李训催问道，他看出了文宗内心的踌躇，他太体味面前的天子了，心胸弘愿，却又犹疑寡断。

“哦，是吗？”杨妃笑道，随即微微叹了一声，“哀家自幼随父亲在外流落，向来没过回故乡，可贵他们还记取我。”

杨昊起家时，偷偷地看了一眼杨妃，可巧她也在看本身，两下目光一对，杨妃嫣然一笑，杨昊却仓猝低下了头，内心却在想看她的模样像是方才画过妆，甚么意义？女为悦己者容，她莫不是为我而打扮？

“公私有话直说便是。”

文宗天子从含光殿回到大明宫后，没有按原打算去宣政殿调集朝臣宣布擢升王守澄为摆布神策军观军容使和十二卫领军，启事是礼部侍郎、同平章事李训俄然向他密报，右神策军统军将军以下三十余名将领暗害推举中护军鱼弘志代替王守澄为护军中尉。

“回娘娘，臣本籍京兆扶风县。”

“陛下命臣将郭勤缉拿归案，并无其他旨意。”

“陛下对郭勤有何旨意？”杨妃俄然问道，语气显得有些孔殷。

李炎的才气、气力和忠心都给文宗天子留下了深切的印象，等闲丢弃如许一个得力干将，他确切有些不忍心。凡是事都有两面，正因为李炎表示的太好，文宗天子内心又不得不生出防备之心。

“这么说，陛下还是要放他一马。”杨妃显得有些绝望，她微微地感喟了一声，“劳烦将军带他去吧。”

“臣杨昊拜见杨妃娘娘。”

“臣觉得目下王守澄一案悬而未决，不宜再另生枝节。鱼弘志在军中声望远不及王守澄，据臣所知，右军中服他的人并未几，即便他坐上护军中尉的位子，一时也成不了气候，等办了王守澄，再拿他不迟。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