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训俄然减轻了语气，他看出天子的内心已经摆荡了，现在要做的是果断他的信心，不能给他任何退路，“郑大人所议看似有理，实则大谬。假借王守澄葬礼将群阉引至京外伏兵一举肃除。看似合情公道，实则不然。阉宦耳目遍及表里，此计耗时太久，不免保密，到当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愿陛下三思。”

杨昊点了点头，又说道：“天凉了，含凉殿这边娘娘还是少来。”说完他回身出去了。杨妃冷静地看着杨昊拜别的背影，眼中噙满了泪水。

“臣招募了一批忠勇之士，危急时候，足可仰仗。”

文宗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郑注所议真的不铛铛吗？”

龙骑卫和金刀卫也退到殿外，殿门悄悄地合上了，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缝。便于侍卫们盯着郭勤和汪春，事关存亡谁也不敢有半点闪失。

李训晓得脱手擒拿王守澄的两个马球手腕玉明、祁墨，“催命判官”孟博昌都是颍王李炎的亲信，没有这两队马球手在关头时候的挺身而出，事情的成果还不知是甚么模样。

寺人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也没有睁眼。

“陛下对郭勤有何旨意？”杨妃俄然问道，语气显得有些孔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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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如何又改紫宸殿了？”杨昊从未听过紫宸殿这个名字。

传旨寺人汪春围着郭勤转了一圈，向杨昊递了个必定的眼色。他除了宣旨，实际上也担当着辨明真身的任务。

“哼，朕不承诺他们，他们莫非敢造反不成？”

“杨将军本籍何方？”

杨昊只感觉本身俄然悬在半空中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是哪？莫非是传说中瑶池瑶池？”

含凉殿终究到了，十几个监门卒保护在大殿前。见到杨昊过来，一个校尉上前说道：“郭勤已被末将拿下，请将军发落。”杨昊“嗯”了一声，整了整袍带随校尉走进大殿。一阵冷风劈面而来，含凉殿名不虚传。

他闭上了眼睛，够了，如此良辰只应天上有，凡人看一眼也就够了，免得身陷此中没法自拔。

“陛下……”李训催问道，他看出了文宗内心的踌躇，他太体味面前的天子了，心胸弘愿，却又犹疑寡断。

“你的思虑，朕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来这么大的事瞒不过他，二来朕另有倚重他的处所。”

“岂有此理，朕忙来一圈，莫非是为他鱼弘志忙的吗？”文宗的情感有些失控，鱼弘志也是王守澄的亲信。

1本节触及到唐朝汗青上最暗中的一场宫廷政变“甘露之变”，不熟谙这段汗青的朋友建议先参阅“背景质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