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纪京辞的背后是琅琊王氏。

天子就是为了给他们添把柴，加把火。

“朕晓得，你母亲恨你外祖母，也恨朕……”天子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那漫天大雨，“是朕没有能庇护好姐姐，可朕当时还没有即位，你外祖母在宫中也是无依无靠，后宫争斗你死我活，如果让旁人晓得……你外祖母在入宫之前，就与旁人育有一女，你外祖母必死无疑，只能派杀手灭口……”

最首要的，是有牛引晖的风骨，却比牛引晖更会办事。

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天子抬脚分开了纪府。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三皇子当初将阿谁妖道送入宫，那妖道借着纯德皇后靠近天子的时候，天子就晓得三皇子的目标。

“朕……私心大于国心，不然也不会纵的老迈最后成那般模样。”天子说完这番话，又再次同纪京辞提起，想要纪京辞入仕之事，“怀之，朕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你来帮娘舅吧！”

纪京辞后退一步，长揖同天子一拜，还是那句话：“承蒙陛下厚爱，怀之……志不在朝堂，亦不敢违母命，还望陛下谅解一二。”

“陛下正值丁壮，何出此沮丧之言？”纪京辞语声还是那般温润。

纪京辞抿了抿唇，缓声道：“五殿下并分歧适做天子，也没有做天子的野心！”

天子说到此处，呼吸都跟焦短促了起来，强压着气愤……

“老三如果即位，必是阴刻之主！老二……说实在的，朕讨厌老二，但他是朕的儿子，许是年幼时与朕幼时普通饱受凌辱，性子上同朕很像，恰是因为很像……朕晓得，他和朕一样不会是一个好天子，他即位以后，定会要了其他兄弟的命！以是朕想到了老五……”

天子看着在廊柱上闲逛的灯影：“朕，不是个好天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朕的儿子……不能再死了。”

“老七？朕平时不如何留意过，但老七也太小，如果朕还结实倒不是不成培养，但……朕没偶然候了，朕撑不了两年了，朕一但放手，北魏虎视眈眈，主少国疑不说，辅政大臣……便可将老七攥在手内心搓扁揉圆。”天子摇了点头，“于大邺无益。”

“从老五寝宫查抄出那人偶娃娃，本来不止有纯德皇后的，另有朕的，是老二擅自将写着朕生辰八字的人偶给藏了起来，高天德也是等老五被罚下狱，皇后等人拜别……才敢偷偷将此事奉告于朕。”

“可即便是当初，你外祖母没有派人去灭口，你母亲的身份被旁人晓得了，还是难逃一死。”天子定定看着面前俊美冷傲，气质儒雅的男人，抬手扣住了他的肩膀。

“可只要老五即位，朕的孩子才气都活着！”天子眼眶微红，长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