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红笺识海四周被解冻住的真元俄然有了些微松动,如初春方至,一点小小的热流越汇越大,最早规复过来的是认识,接着是耳识。
盈师姑接过灵茶,抬眼又将红笺由头至脚细心打量了一番,悄悄撇了撇嘴,道:“师兄,一年前在丹崖宗产生了一件大事,我虽远隔千里也传闻三大化神齐聚寰华殿遴选亲传弟子,这小女人就是当时拜到你门下的吧,我想问一问,你这弟子入门时修为如何?”
“照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就算他不能拜化神为师,你旦故意,如何不把他带在身边,闲暇时点拨一二?载之是我们陈家数百年来资质最好的,如果有人教教他,如何也不至于困在练气六层到现在也不得冲破,更不消说另有练气期进宗门秘境这等功德。”盈师姑好似把肝火都宣泄到了红笺身上,这会儿说话的语气虽仍不豫,听着到是心平气和了很多。
红笺心中既委曲又气愤,她不晓得这盈师姑是否筹算放过本身,听到此处忍不住恨恨地想:“只是为了这个女人,为了陈载之,师父你就一点也不体贴我的死活吗?只要我不死,我必尽力修炼,一辈子修为都压着他,叫他休想在丹崖宗出人头地。”她平白无端遭此大难,竟是连先前印象还不错的陈载之也一齐怨上了。
盈师姑腾地站起来,将闫长青的话打断:“师父师父,你别总拿师父当挡箭牌,她为甚么能在寰华殿脱颖而出?还不是宗门考核的时候你暗中做了手脚。亏我当年还亲笔写了手札给你,求你照顾我那侄儿一二。若不是你拆台,载之如何会神识受伤未能有机遇去寰华殿?师父的话是圣旨,我求你的事便全都抛在脑后,”她面现凄楚之色,俄然咬了咬牙,“我本日非要给载之讨个公道,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便豁上被师父措置,先将这小丫头击毙在这里!”
闫长青的声音非常难堪:“那不是坏了宗门的端方……”
在这危急关头,红笺脑间忽一闪念:“师父如果内心清楚简师兄想杀我,一向听之任之的话,那他不知是有多么不喜好我,此时有这盈师姑脱手,他会不会乐见其成,干脆不睬会我的死活?”
四周有人在说话,该当是师父闫长青和盈师姑还在扳谈。红笺尽力想听清他们筹办如何措置本身,可听来的却只要纤细的嗡嗡声,叫她大脑中一阵抽痛。
红笺见师父闫长青没有反对,只得乖乖跟着出来端茶倒水。
冰封六识,一片浑噩,灵魂在存亡间沉浮飘零。
红笺吓了一跳,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这个不知从那里蹦出来的师姑说翻脸就翻脸,从美人儿一下子变成了老妖婆,连点反应的时候都不给,她是金丹妙手,冰冷的杀意兜头罩下,红笺一个小小练气期学徒那里接受得住,更不消说想体例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