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镇山河![重生]_第153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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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郎听得这话,好似一桶冷水没头淋下。这一惊非小,当夜发寒发热,害起病来。这病又是郁症,又是相思症,也带些怯症,又有些惊症,床上卧了两个多月,翻翻覆覆只是不愈,扳连仆人家小厮,伏侍得不耐烦。陈大郎心上不安,打熬起精力,写立室信一封,请仆人来商讨,要觅个便人梢信往家中,取些川资,就要个亲人来看觑同回。这几句正中了仆人之意。刚好有个了解的承差,奉下属公文要往徽宁一起。水陆驿递,极是快的。吕公接了陈大郎书札,又替他应出五钱银子,送与承差,央他乘便寄去。公然的“自行由得我,官差急如火”,不勾几日,到了新安县。问着陈商家里,送了家书,那承差飞马去了。恰是:只为令媛手札,又成一段姻缘。

蒋兴哥重会珍珠衫

张七嫂次日就进城,与蒋兴哥说了。兴哥闻得是下路人,更加欢乐。这里平氏分文财礼不要,只要买块好地殡葬丈夫要紧。张七嫂来往答复了几次,两相依允。

陈商眼快,走向船梢舵上伏着,幸免残生。思惟回籍不得,且到旧寓住下,待会了三巧儿,与他借些东西,再图规复。叹了一口气,只得离船登陆。走到枣阳城外仆人吕公家,奉告其事,又道:“现在要央卖珠子的薛婆,与一个了解人家借些本钱营运。”吕公道:“大郎不知,那婆子为勾引蒋兴哥的浑家,做了些丑事。客岁兴哥返来,问浑家讨甚么‘珍珠衫’。本来浑家赠与恋人去了,无言答复。兴哥当时休了浑家归去,现在转嫁与南京吴进士做第二房夫人了。那婆子被蒋家打得个片瓦不留,婆子安身不牢,也搬在隔县去了。”

间壁有个张七嫂,为人甚是活动。听得平氏哭泣,经常走来安慰。平氏又经常央他典卖几件衣服用度,极感其意。不勾几月,衣服都典尽了。从小学得一手好针线,考虑要到个大户人家,教习女红度日,再作区处。正与张七嫂筹议这话,张七嫂道:“老身不好说得,这大户人家,不是你少年人走动的。死的没福自死了,活的还要做人,你前面日子正长哩。终不然做针线娘了得你下半世?何况名声不好,被人看得轻了。另有一件,这个棺木如何措置,也是你身上一件大事。便出赁房钱,终久是不了之局。”平氏道:“奴家也都虑到,只是无计可施了。”张七嫂道:“老身到有一策,娘子莫怪我说。你千里离乡,一身孤寡,手中又无半钱,想要搬这棺木归去,多是虚了。莫说你衣食不周,到底难守;便多守得几时,亦有何益?依老身鄙意,莫若趁此青年仙颜,寻个好仇家,一夫一妇的随了他去。得些财礼,就买块土来葬了丈夫,你的毕生又有所托,可不存亡无憾?”平氏见他说得近理,沉吟了一会,叹口气道:“罢,罢,奴家卖身葬夫,傍人也笑我不得。”张七嫂道:“娘子若定了主张时,老身现有个主儿在此,年纪与娘子附近,人物划一,又是大富之家。”平氏道:“他既是大族,怕不要二婚的。”张七嫂道:“他也是续弦了,原对老身说:不拘头婚二婚,只要人才出众。似娘子这般风韵,怕不中意?”本来张七嫂曾受蒋兴哥之托,央他访一头好亲。因是前妻三巧儿超卓斑斓,以是现在只要访个仙颜的。那平氏面貌,虽不及得三巧儿,论起手脚聪明,胸中泾渭,又胜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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