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神采又是一沉:“可惜了,我爹爹不准我去府学里教书,把我丢到了私塾里来教小孩子,不然从士子中培养出眼界开阔的人才是最好的。哎呀……我跟你讲这些有甚么用呢,归正你明天不准走了,就留在这里听我讲学也好。”
故而狗子把书立在了桌上,头脸埋进了书后边,只求郎云书看不见本身。但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难不成申明日就不来上课了?那赵佛爷还不得骂死他!在瞥见虎子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坏笑,还向着他挤眉弄眼,恨得狗子牙根直痒痒。
“那么便宜你?”安姒恩嘴角盈笑,“你仿佛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再让你跑了我但是寻不到你。今个儿你就别走了,听一天的课,待到散学的时候你给我上课,跟我讲讲你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这些门生都已经学《论语》了吗?”郎云书背着他的书箧,跟着虎子来到了私塾墙根底下,有些惊奇,“‘三百千’和《杂语》都已经教完了吗?”
天光大好,书声琅琅,夏季的燥气都被这书声合着蝉鸣消逝了。这里是府城外的私塾,在昌图只此一家。两间连在一起大瓦房打通了做了书舍,为采光便利开了很大的窗。从窗口望去私塾内坐着三十来号孩子,小的四五岁,大的十四五。用的桌椅也是千差万别——都是从自家拿来的。
“我是这里的教书女先生啊!”提到这一茬安姒恩立马乐了,“孩子们光学那些老的书籍如何能行?法兰西那边好多先进的东西,比我们大清强很多了。我念了这么多年的师范,就是要返来抢先生,教给读书人真正有效的东西!”
彭先生给郎云书开了举荐以后,这墨客心急,便是跟着虎子很早的时候就下山了,现在这书院应当是刚讲课没多久的。虎子走在前面叩了叩门:“刘老,打搅了。”
刘老接过了信,拆开来扫了一遍,便是把它压在结案上:“好啊!好!彭老弟说你风骨能够,想来是不会走眼的。我这里也是需求一个后生来教书,毕竟我本身心力不敷了。但是我要考你一番,你可应允?”
刘老那边还和郎云书你一言我一语问答,虎子本是想看赵小狗的笑话,倒是被人拍了肩膀:“好啊,可叫我逮到你了。你也是要来这私塾上学吗?看你这回还往哪跑!”
郎云书一听这话,放下了书箧,清算了衣衫,冲着刘老一拱手:“老先生请。”
不久前在戏鼓楼借住的时候,虎子就到处躲着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姑奶奶的性子,这回可好,私塾就这一扇正门,本身叫她堵在这里了!这里可不是戏鼓楼,虎子莫非还要穿人家的后堂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