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给郎云书开了举荐以后,这墨客心急,便是跟着虎子很早的时候就下山了,现在这书院应当是刚讲课没多久的。虎子走在前面叩了叩门:“刘老,打搅了。”
“那么便宜你?”安姒恩嘴角盈笑,“你仿佛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再让你跑了我但是寻不到你。今个儿你就别走了,听一天的课,待到散学的时候你给我上课,跟我讲讲你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郎云书也是明白了,这里是昌图府,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一府父母官的女儿,是不能招惹的。因而又行了个礼,道:“安大蜜斯,您经验得是,小生……小生失礼了,是小生目光短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安姒恩只感觉是本身一番话点醒了这个陈腐的墨客,做了个扬眉吐气的模样:“算了,能听出来话就还是有的救,本蜜斯也就分歧你计算了。遵循本来我与刘老分的,上午你给门生们讲《论语》和识字,下午我来教洋文。”
说着虎子一侧身,让出身后的郎云书来。郎云书先是躬身行了个礼,而后才是吧彭先生的举荐拿出来,双手递上去:“见过刘茂老先生。小生郎云书,是个秀才,在昌图府入了学籍,只是无处安身,蒙朱紫彭先生指导,想在老先生这里寻一个教书匠的活计,也能为您分忧。”
昌图府城本就是务农的人多,向学之风非常淡薄,私塾里少有普通人家的孩子,大多是富户人家。也没有几个端庄的读书人是想考功名的,倒是府学那边有一些墨客,来自府城各地,以鴜鹭树镇的居多。
被虎子唤作刘老的是这私塾教书的先生,彭先生的那位戏友。此人穿了一件烟色的长衫,是个精瘦的白叟,留着一缕山羊胡,头发髯毛皆是有些斑白了,还微微有些驼背。虎子叩门之时,他正拎着戒尺一下一下轻拍着面前的桌案,扫视着上面这三十多号学童。虎子这一声唤,底下的学童都是不作声了,刘老才望向了门口。
“我是这里的教书女先生啊!”提到这一茬安姒恩立马乐了,“孩子们光学那些老的书籍如何能行?法兰西那边好多先进的东西,比我们大清强很多了。我念了这么多年的师范,就是要返来抢先生,教给读书人真正有效的东西!”
郎云书一听这话,放下了书箧,清算了衣衫,冲着刘老一拱手:“老先生请。”
刘老也不过是口头上考核,郎云书好歹是书香家世,天然都是对对答如流。虎子对他们说的东西不感兴趣,目光扫在坐在前排的狗子身上,冲他挤了挤眼睛。
安姒恩很风雅,伸出了一只手来:“我叫安姒恩,你好。”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