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虎子随口说,“哪家大女人能看上我?”
“你看,你看!”馄饨摊老板见虎子红了脸,指着他说,“小爷们儿!是不是让大爷我说着了?想哪家女人了吧?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但有一样,要真是个好女人,你可要抓点儿紧,到时候如果先被许给了别人,那你就只能在炕上悄么叽儿抹眼泪儿咯!”
馄饨都是现包现下的,四个铜子儿一碗,一个碗里盛上十来个,撒上芫荽末、蒜蓉、葱花、干辣椒,再把一勺烧得滚蛋的油浇在上面。跟着“刺啦啦”一阵响,被烫过的佐料的味道扑鼻而来,足已令人食指大动。
一看来了活,摊老板也不跟虎子扯淡了,应了一声包馄饨去了。
卖馄饨的挑子两个箱,一边是炭火上架着锅,另一边是一个小柜子,放着面皮馅料,翻开来就是一个能够放碗筷的小桌台。再备着两个小马扎,走街串巷,走到哪儿都能做买卖。
该当是挺吃力的,虎子得出这么个结论——张大仙儿可就在安德烈边上呢。
看着虎子递过来几枚铜子儿,卖馄饨的倒是乐了:“小爷们儿手劲挺大呀!如何着?内心装着事儿不痛快?”没比及虎子接茬,他又自顾自地说:“看你这个模样儿得有十六七,想媳妇儿了吧?”
虎子就在此中。这一回,他没上前边的茶座,也不是从背景那边进的门。他同旁人一样,买票出场,找了个犄角旮旯不太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事算了了。”虎子对王金牙说,“打今儿起此人你不消盯了,咱的帐也算清。”
锣鼓点一响,跑龙套的演了一出猴戏垫场。大厅里坐满了人,茶博士和卖点心的在桌椅之间矫捷穿越,票友们趁着正戏还没收场大声扳话……好不热烈。
虎子生得比同龄人高大一些,叫人道错了年纪也是常事。他瞥见摊子上剩的面皮馅料未几,心道这卖馄饨的是不焦急卖货,筹算在这跟他扯话匣子了。
但是他越想越恨,手上一用力量,饭碗让他掰成了两半!
被这个卖馄饨的一呼喊,虎子才回过神:“哎呦!大爷,这是我的错,我赔给您。”
“还能有甚么事儿?”虎子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货别是拿钱不办事,“我让你盯着那小我,你一向看着了吗?”
无风不起浪,纸里包不住火。这说法十有八九是从戏鼓楼里头传出来的!
王金牙话一出口,在虎子耳朵里头炸开了一个响雷!
“安德烈?”虎子心头一紧。
他本还抱着一线但愿,但愿小九还是明净之身,没遭到安德烈的毒手。但是这类流言,都能让王金牙给闻声……
因而乎,他昨日便是给阿谁用脚写字的乞儿留了便条,要王金牙来这鸡毛店寻本身。他抱着一丝念想——万一如果自个儿猜错了呢?
大朝晨起来喝上这么一碗馄饨,让汗微微收回来,这天头也就没有那么冷了——这是实足的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