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噗嗤’一笑：“虎子，你这个词用得不好。那‘沉冤昭雪’是出自《窦娥冤》的……也仿佛是出自《灵应传》。不过如何说都是个不吉利的，你要死了才气把这事情本相的出来呢！”

小九见了虎子愤怒的模样，哈哈大笑，自妆台前取过了一个物件，递给了虎子：“不拿你讽刺了，来，给你看个希奇的物件？”

虎子悄悄推了推小九，叫了两声，小九翻了个身子，底子没醒过来。虎子内心有了计算，下了床，披了衣服，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虎子被刘淳揪了返来，被几个年长的数落了一通，恰是心气不顺的时候，哪来得心机和小九打哈哈。也是恼了，道：“东风苑女人滋味如何我是不晓得了，你如果想见女鬼，那天出去玩儿你别回城，半夜半夜我带你到坟岗子里头见地见地。”

不管说是人妖有别，还是说仙凡两分，那妖精和人之间到底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隔断着，订交不能过分密切。妖精收平凡人做门徒，实在是犯讳讳的。这是个二神，不是弟马，那就是两回事儿了！

虎子揉着眉心躺倒在小九的床上：“如果还好了呢。我那是到阎罗殿门口走了一遭！哎不说了不说了，明日里你得还要把事情与我师父说呢……哎，刘徒弟如何那么事儿呢？”

想到这儿虎子觉出来不对劲儿来了。他醒了，小九倒是睡得很沉实，这是不该当的。

烟尘散去，那边平空呈现了一个摇着七条尾巴的大狐仙，恰是昌图府胡府仙阁坐殿大妖精，胡十七！

刘淳嘴上说着要替彭先生经验虎子，实际上也不过是数落两句罢了。正如果动手，虎子定然是不能还手的，但是刘淳没阿谁资格。先说不是自家的孩子，再说也不是科班弟子，刘淳经验虎子算是没名没分。

虎子心说这胡十七也是大胆，到底不是平常的妖怪。归根结底还是她本领通神，做得了地神仙一样，才气疏忽这些端方。

这神调唱完，阴风四起，一道烟尘自城外卷来，稳稳铛铛落在了阿谁二神面前。

“哎呦喂！你可小点声。”小九伸手一指隔壁，“我刘师叔就在隔壁歇着呢，你说话大点声儿，隔壁能听得清清楚楚。别作死啊……”

《三字经》虎子是背过的，“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莫说是这个小小的东西能吹奏尽天下的乐律吗？那块玻璃，能看到内里机巧构建相互咬合扭转，甚是矫捷。

那二神见了胡十七，纳头拜倒：“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小九对劲地一笑：“这个东西唤作‘八音盒’，明天阿谁日本的神官，和咱俩差未几大的阿谁又来听戏了。赏戏的手笔大着呢，此中就有这么个东西，我爹看我喜好，就送给我玩儿了。”

可本来熟睡着的虎子，倒是被一阵细碎声音惊醒了。这声音像是从内里的街道上传来的，一声声带着扭曲的曲调，听得虎子浑身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