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真的决定了?”小先生的声音略显沉重,不似之前那般尽情妄然。
很久,洛溪言开口道,惨白的面庞上暴露一丝笑容,很浅,很淡,但却很暖。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让那份勇气和但愿,存续下去。
想来,薛穿云和棠无愁的动静很快就会从西流关传入西流城,到时候暗藏在西流城的北莽乌鸦、暗探等必定会趁机制造混乱,届时无疑是毁掉西流粮仓的最好机会。
“而我这类世人眼中本应早已死去的人,却还是活着,并且活得永久比你悠长。”
“我想去西流关看看,替章然看看他从未去过的西流关,替他杀那些他从未亲手杀过却恨了一辈子的北莽铁骑。”
闻言,洛溪言微微垂下头,惨白的脸庞埋没在暗影中,仿似融入了黑夜,恍惚而昏黄。
“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很傻,很蠢,但正因为有这些人的傻,有这些人的蠢,才有许很多多的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晒着太阳,唠着嗑,说他们傻。他们不是不肯意退,而是不能退,因为他们的身后有一个家。”
小先生沉默,他的父亲名为李正,平生走的正,行的正;以是该做的事,他必然会去做。作为儿子,该说的已经说了,残剩的,唯有支撑。
“倾幽,你师从大师,晓得兵事,此次皇甫不在,棠无咎重伤,薛穿云身故,西流关无将可守,望你能互助。我知你虽非大唐之民,无守土卫疆之责,但百姓无辜,甲士无辜,这天下兴亡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愿你能看在这无辜之人的情面上,帮西流、帮大唐、帮天下百姓一次。”
勇气犹存,但愿犹在,他们就毫不会答应北莽铁骑踏入西流城半步,这是西流关统统将士的信心,也是西流城统统百姓的信心。只要能对峙到皇甫多数督回援,统统的危急都将迎刃而解。
“是,父亲。”
以是,洛溪雨需求与西流刺史商讨,提早做好防备。
棠无愁和薛穿云的事情,证了然楚倾幽的猜测很有能够会产生。薛穿云身亡,棠无愁重伤,已让边军将士的内心蒙上了一层清雪,没有人但愿再给这层冰寒,雪上加霜。
说完,大先生起家躬身施礼道,当真而肃严。
“他是个好孩子,但愿你不是在害他,也不是在害你本身!”
“陈年旧事,你又何必再提呢!”大先生摇点头,暗影中有一抹苦涩与无法:“何况,是是非非,又孰是孰非呢?”
薛穿云身故,棠无愁重伤,但西流关仍可守;只要粮仓不毁,西流关就有源源不断的粮草补给,边军将士就有对峙下去的勇气和但愿。
“你们有甚么设法?”
“你的来由就是笨拙。”亡老合上手中的册本,调侃道:“这世上向来就没有非做不成的事情,就像当年,那件看似非做不成的事情,你不是也没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