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夫人摆了摆手:“我已让人去常武县探听动静,看看是不是有个叫王莺莺的。”
柯承兴吓了一跳:“陆氏的表妹?陆氏哪来的表妹?”
她叹了口气:“我们的银钱快不敷了。”
闻言,柯承兴面上笑意就散了几分。秦氏是他娶的新妇,脾气凶暴霸道,将他管得很紧,实在恼人。每当这时,柯承兴便有些记念起亡妻的和顺小意来。
回到堆栈,天气已近傍晚。
她盯着面前的茶盏,语气垂垂发沉:“真有甚么不对,前面也有个高的顶着。怕甚么,一个陆家,也掀不起甚么风波。”
陆瞳眸光发冷。
她要留在都城,留在这里,查清楚陆柔究竟遭受了甚么,陆家一门祸事因何而起。
柯老夫人神情闪了闪:“不知怎的,我内心总感觉不结壮。当初陆氏的事说到底也不该你脱手……现在也扯不洁净。”
银筝去楼下要热水了,陆瞳坐在长桌前发楞。
直到父亲进屋,瞧见她这般撒泼模样,一时气怒,罚她不准去赏花会,在家抄书一百遍。
本日柯老夫人被她激愤之下讲错,说出“要不是她跳了水池,污了我新宅的风水,我何必破钞这么多银子填了水池改种芍药。可惜我那一池新开的红蕖……”,顿时就让陆瞳起了狐疑。
夜幕四合,柯府里亮起灯火。
陆谦是得了陆柔死讯才上的都城,倘若陆柔当时还活着,为何现在常武县的人却说信里是陆柔的死讯?莫非柯家人一早就晓得陆柔会死么?
柯败兴闻言,也跟着严峻起来:“母亲,不会出甚么事吧?”
才刚记念到陆柔的名字,柯承兴就听柯老夫人开口:“本日陆氏的表妹来了。”
陆瞳沉默一下才开口:“我们在常武县时,邻居说陆家收到京中死讯时,是甚么时候?”
……
本相扑朔迷离,柯老夫人的话陆瞳一个字都不信赖。陆柔勾引戚太师府上公子得逞,柯家却在一年前得了戚太师府上喜爱,从而瓷器买卖昌隆。如何看,都有些过于偶合。
她当时年幼,仗着家中宠嬖有恃无恐,不依不饶:“我就要姐姐阿谁!”
她听闻此话,莫名有些不高兴,用心将蹭了油的手往陆柔脸上抹:“那你嫁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归正你是我姐姐!”
她心中便对劲极了。
柯承兴撩开竹帘,一脚迈入堂厅。
陆柔几乎被她逗乐,与她打趣:“那你可得抓紧些,不然将来我出嫁了,你纵是想来讨也讨不着。”
柯老夫人也觑见了丫环的笑容,不由眉头一皱,屏退下人,又看一眼坐在桌前捡栗子吃的柯承兴,道:“你本日返来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