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笑眯眯地赞了一句:“还是皇上看得明白!”
“都是一帮子主子内心不知轻重。”纯贵妃轻哼一声,“太子选妃自有皇上您和皇后娘娘筹划,干他们何事?”
纯贵妃斜斜地靠在锦垫上:“皇上是在愁太子选妃的事吧?这事儿全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臣妾听着就嫌烦。”
王璨点了点头:“那我便先走了,女人有事固然差人来便是。”
灯烛亮了,书上的字刹时清楚很多,龙唐天子翻了一页:“如许好的秉烛夜话,也只要你,只要你能陪朕啊!”
“这是外务府新制的寝衣,好端端的,拆它何为?”龙唐天子接过寝衣换在了身上。
“容儿呢?容儿的婚事你考虑得如何了?”龙唐天子旧事重提,又问起了南博容的婚事。
龙唐天子听着纯贵妃孩子般负气的话,半开打趣半当真地说道:“既如此,那明日朕便拟一道旨意,在这帝都中随便找一女子指给德王做王妃。也不消年青貌美、家世显赫,身材安康能给德王生个世子就是好的。”
纯贵妃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绣绷:“纯儿入宫前,母亲和宫里的姑姑日日耳提面命,皇上是君上,要敬。可纯儿入宫后,却感觉皇上是夫君,要敬,更要爱。”
龙唐天子却未说话,搂着纯贵妃平躺在榻上。纯贵妃晓得,这一夜,龙唐天子的眼睛虽是闭着的,但倒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按常理说,当时的纯贵妃不过是后宫中一刚入宫的嫔妃,动了天子朝服,那难道是掉脑袋的大罪?可龙唐天子穿上朝服,只感觉脖颈处的衣料轻柔嫩软,再不复昔日那般难忍。再看着纯贵妃那张天真天真的脸,另有那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龙唐天子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金月也没有说话,向王璨点了点头,统统尽在不言当中。
龙唐天子放下书,哭笑不得:“你这叫甚么话?你是容儿的生母,又是朕的贵妃,这容儿是我们龙唐的德王,他的婚事,你这个亲娘总不能不管吧?”
“嗯,纯儿故意了。”龙唐天子打心眼儿里欢畅,新的寝衣穿上竟也不脱了。
这下纯贵妃脸上的笑容完整消逝不见了:“皇上您这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时候臣妾的母亲老是说,儿大不由娘。臣妾现在算是真真的体味了一把!归正臣妾是不想管了,皇上您自个儿看着办吧!”说罢,纯贵妃负气似的扭过身子,看也不看龙唐天子。
金月躬身施礼,看着王璨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由得笑了。她晓得,明日朝堂之上,必会有人奏禀皇上,为宗庙计,请皇上为太子择定太子妃人选。并且人数毫不在少数,乃至不乏肱骨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