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半天方才忍住笑,“娘娘,此次淑妃丢了脸子,皇上该有大半年不会去储秀宫了。”
桂雨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弯着腰看着自家主子小声回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皇上要咀嚼西域美酒,没有琵琶那里成呢?”
皇上俊目回转,瞅了一眼淑妃,嘴角悄悄动了动,“先放一边儿。看到这冰,朕倒是想,前几日吐蕃进贡了几坛子葡萄酒,刚好就在乾清宫用冰镇着,小辰子,你去跑一趟,取来朕尝尝。”
皇上俊目冷凝着,好似生了大气,拿起桌上的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淑妃被晾在一边儿半晌,脸上笑容都失了温婉,她略必然神,从桌上端起一碗镇在冰上的酸梅汤,半跪着举起来,“皇上,酸梅汤在冰上也有一会儿,请皇上品一品,味道可还利落?”
淑妃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从小到大,重话儿都没听过一句,被本身敬爱的男人当着下人的面儿讽刺,头都抬不起来,眼里泪光闪闪,内心愁闷至极却不敢发作,憋着一股子气一扭腰儿哭着跑出云意亭。
皇上冷眼里竟然多了几分戏谑的津润,桂雨不敢多看赶紧别开眼,只听得皇上说到,“朕记得赵美人的琵琶就不错啊!起驾钟粹宫。”
皇上已经坐了下来,撑开骨扇悄悄摇着,清寒的眸子成心偶然的瞧着亭外不远处波光潋滟的太液池。
惠妃仿佛承载不了遭受的疲累,斑斓的眼睛渐渐合拢,双手有力的捂住视线,指缝间排泄晶莹,喃喃说道,“绿萍,我现在只要恨,恨他的宠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酷,你信他,爱他,把本身满身心的交给他,到头来他却把你的心丢在地上踩碎。他是如许无情,我还要和那些女人们争他做甚么?自古无情帝王家,绿萍,我真是恨呀!”
淑妃举着酸梅汤放也不是,无妨也不是,脸儿已经一阵红一阵紫比受了皇上挖苦还丢脸,恰好此时,皇上俊目就瞧了过来,“淑妃别站着了,坐吧。脸都热红了,跟你这一身萃绿衣服配起来倒是红绿相间,相得益彰,好似西瓜绿皮儿衬着红瓤儿,煞是都雅。”说完,竟哈哈一笑。
大半年畴昔了,娘娘日日穿戴纯白,懒得打扮打扮,任凭倾城的容颜垂垂暗淡,像是祭奠落空的孩子,又像是祭奠逝去的恩宠。
云意亭里的淑妃早就远远地看到皇上的身影,已经跪在哪儿候驾了。
“臣妾拜见皇上。”声音甚是袅娜动听。
“进不进那是他的事儿,本宫冷眼儿瞧着,一个个都围着他五迷六道的,可他就是这么个无情的,你还和我说他做甚么。”惠妃收了笑容寒着一双眸子,懒懒说道,就算是如此冷酷,那双眼睛也如上好的墨玉普通夺人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