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一个听话啊,真是太听话了,听话的都吓人呐。
安大人达到兰陵王的营地不过戋戋三日,这个本该不幸的窝在腐臭的稻草堆中,吃着馊饭,任人欺侮的俘虏,却将全部营地闹了个翻天覆地,鸡犬不宁。
安大人舒坦了,安闲了,这一觉从入夜睡到天亮,又从天亮睡到入夜,此番终究被咕咕乱叫的肚子吵醒了,伸出只胳膊要吃的呢。
“哟,啧啧,您这兼并了本王的王帐,活生生睡了一整日的懒猪可算是醒了啊?”兰陵王喝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
但是他很欢乐,很欢乐能看到这个胡搅蛮缠,混不讲理的安雅,而不是阿谁身披战甲,手持利刃,一言一行都端方的没有瑕疵的安大人。
或咬之,或乱爬之,更有不开眼的,蹬鼻子上脸,胡乱蹦哒。总之这些个害人不成,反被害了的“懦夫”们,只得仓惶的提着裤子,急的到处乱窜,还恰好不敢大声呼救。开打趣,被别的小队长晓得了,本身的脸面那就算是完整的和本身告别了。
“那里疼?”兰陵王咬着牙齿,一把把本身的袖子从安雅的手中挽救出来,凶神恶煞的问道。
疼?疼个毛球?软的人都能陷出来埋起来,还能摔着你?
幸亏幸亏,药丸入口即化,立时起效,大馒头变小馒头,可算是活过来了。
兰陵王迷惑的打量了好久,不是他胆量小,这任谁都不敢乱吃解药啊,更何况这是解药不是,别又是毒药吧。毒上加毒,想不死都难啊。
但是,不大声呼救仿佛是不成的,懦夫们耷拉着脸,低头沮丧的去找兰陵王哭诉了,这才半盏茶的工夫,被咬了的处所就肿的和馒头似的,想疏忽都是不成能的。
可惜挥动了半晌也听不得人声,只得难堪而自嘲的笑了笑,一拍脑袋,玩过甚了哎,连服侍的女奴都给吓跑了,真是……嗯,淡淡的哀伤。
这草原上的厕所可和大魏的很不一样啊,那是上好的肥料,可不能华侈了啊,厕所嘛都是建在内里的,筹办汇集了好灌溉草场的,离寝帐很有些间隔的,说远吧,倒也不远,当然那是在平时。
“心疼……”安雅定定的看着他,大略是感觉本身身上实在找不出来一丝肉眼可见的,能够疼上一疼的处所,想了想,吐出两个字来。
一个身着大红寝衣的女子,懒懒的伸出一只手来,挑开了轻纱做成的帘子,探出了头来,不是被兰陵王挟制到草原的西北王安大人,又是哪个?
因而常日里上个茅房都需求打着遮阳伞,提着香炉,身娇肉贵,自命不凡的侍妾们,这一日可就要了她们的小命了。只看到各色美人,一起疾走,唯恐不急,有个别几个脚步慢了的,噗嗤一声,哎呀呀,阿谁味啊,真是可惜了那些得来不易的华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