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对她悄悄点头，蜜斯就是太傻太固执。

祁詺承打量了地上的人一眼，便径直朝里走去。馨儿顾不得端方，站起来挡住祁詺承。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宫人们鱼贯而入，暗中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宫人们在供案上摆好生果香台，扑灭白烛后退出房间。

夜深，风凉。

馨儿强压住心中的惊骇，对峙要不让他打搅皇后。

“靖辞雪，你该死！可朕要你和朕一样，苍茫六合，穷然孑身，要你饱尝无父母亲人孤独一人的滋味。朕受过的非常苦定要在你身上讨回七分！”

而那张夙来温馨淡然的脸，那烟灰色的眼眸不含任何情素，只是温馨地滚落两行眼泪。温馨地，眼泪一向掉个不断。

“皇兄……”悄悄一声，已道尽酸楚苦涩。

眼看着烛台就要砸到靖辞雪手臂，祁詺承不假思考，缓慢地打飞烛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材。

此时，祁詺承早已平复表情，单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

“呵”，他嘲笑，十指缓缓松开，像是碰到脏东西一样，点头后退。

他蓦地被身先人一把推开，素珊抱住蜜斯，见蜜斯泪流满面肉痛难当，当即狠狠地瞪向祁詺承。祁詺承却恍若未见，犹自沉浸在刚才的震惊里。

素珊望着面前这张朴拙的脸，很久，终究点头。

馨儿温馨地分开房间，留下她们主仆二人说话。

“靖辞雪，你肉痛么？”

馨儿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还想跑畴昔禁止，却听耳边有人说：“你不要命了！”说着，把她架到了院子里。亓官懿盯着她看了会儿，回身持续守在皇后卧寝外。

素珊点头，手伸进被褥附在靖辞雪的膝盖上，揉了两下，再一起往下渐渐地捏到脚踝。馨儿暗自叹了口气，走出房间，悄悄地把门带上。

“蜜斯，你这是何必？”素珊哭道。

馨儿把碗搁在一边，坐到素珊面前，把她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握在掌心，语重心长道：“素珊你听我说。你不能倒下，娘娘不能没有你。快去把粥喝了，这里有我守着不会出事的。你信赖我，好吗？”

没推测素珊竟能一阵见血，亓官懿别开眼看向乌黑的天井，幽幽开口：“血脉不畅，太医正在为皇后施针。”

“是。”亓官懿抱起皇后，走前特地转头看了眼他冷落的背影。

待到靖辞雪醒来已经是中午。

木鱼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响在耳边。

靖辞雪应当是全宫高低最早为先皇穿上孝服的人。

“素珊，你的伤还未病愈，还是我来守夜吧。”馨儿轻声道。

馨儿急得直顿脚，只能跑去叫素珊。

素珊还是点头。

一番声响，本就浅眠的靖辞雪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俄然又温馨了，她感受有人在他床边坐下。

“让我出来！让开！”门口在喧华，可他甚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