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蜜斯,大抵还要一柱香的工夫,您可要喝口茶?”秋葵搬了个小兀子过来,扶纳兰柒坐下。
“六合万物皆有灵性,我常日照顾它们惯了,是以它们熟谙我身上的气味,你且站远点。”淼医师头也不回地交代,又弓下腰从花桌的抽屉中拿出个银钎子,细心拨弄瓷盆中的泥土。
“迷惑谈不上,只是有些猎奇罢了。”纳兰柒朝画卷挑了挑眉,朝秋葵道:“这画设色浅淡,年久有撤退益见清雅,不知是哪位大师所作?”
“秋葵你笨手笨脚的,待会如果闯了祸,岂不又要找纳兰蜜斯抱怨我对你刻薄?”淼医师闻言瞥了秋葵一眼,假作愤怒地蹙眉低叹。
一向非常端方立在一旁的丫环,见纳兰柒低头发楞,觉得她心下不悦,当即上前解释。
纳兰柒也抬眸看了畴昔。
“阿嚏”纳兰柒刚跨过门槛,冷冽的气味就裹挟着药草的暗香朝她劈面而去,她用力揉了揉鼻子,却还感觉痒的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年初的令媛,还真是身娇体弱。”
“纳兰蜜斯但是有何迷惑,不如和奴婢说说?”秋葵端了蛊茶水过来,见纳兰柒朴重勾勾盯着北墙,面色如有所思,忙开口问道。
“嗯”纳兰柒也不恼,乖顺地点了点头,退至一旁。
“披上这个”,淼医师顺手取下了斜搭在木施上的鹤氅,把纳兰柒裹得严严实实。
“蜜斯,我们家主子对这些药草珍惜的紧,便是我,奉养了她十几年,如果怠慢了药草,也少不得一顿竹篾子服侍。”
“旧友所赠,秋葵一个丫环哪懂这些雅物。”
“咦,甚么时候都出苗了?”
“你们几个去移北角的冰盘,你们去南角・・・行动都麻溜些。”见主子走了,屋里的丫环也交来回回挪动起冰盘,冰块被撞得喀嚓喀嚓直响,本来喧闹的屋子一时喧闹起来。
淼医师逆光立在门槛处,面上神情暗淡不明,她眯着眼细细打量了纳兰柒一番,才笑道:“纳兰蜜斯年纪尚幼,品画方面就别有成就,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奴婢可有差事?”一向安抚纳兰柒的丫环见淼医师独独没有唤本身,赶紧上前,小声问道。
“嗯,主子。”话音还未落,几个端倪清秀的丫环便翻开门帘,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谨慎,这些幼苗都怕生的很,你莫要惊扰了它们。”淼医师忙俯身挡住了纳兰柒。
那是她父亲初期的墨宝,构图、设色以及笔墨流转的伎俩都不如现在讲究,但却极具灵气,只可惜他已经不消这类细工笔作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