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里是两张银票，面额都是三百两。

宋青葙捧着茶盅，神情淡然，并无半分颠簸。

宋青葙内心一动，看向郑德怡。

碧柳笑道：“甚么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倒是齐备，”递过个荷包来，“她身边的妈妈给的，说是二奶奶的私房银子，白放着可惜，想跟女人合作做买卖。不拘女人开甚么铺子，到时算她一分红利就行。”

在她看来，小妾也罢通房也罢，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

郑德怡还要再劝，宋青葙已笑着端起了茶盅。

竹声吵醒了东次间的架子床上的男人，他皱着眉头，低低叹了声，探手撩起了床幔。地上狼藉着男人长衫、鞋袜，到处都是。

镜子里的两人，一式的白衣胜雪，一式的俊美无俦，眼中另有一式的哀伤难过。

郑德怡放下茶盅，不紧不慢地说：“这事本不该劈面对你说，昨儿我去了趟白家胡同，那边的人说跟你已经各不相干，你又没有能主事的长辈，只恰劈面说了。幸亏，这也没旁人，此事你知我知，若你同意，这两天我就找媒婆上门。”

郑德显闻言柔声道：“不消急，归正也没甚么端庄事，我陪凌郎一整日可好？”

碧柳听了也有同感，先前感觉大师都想跟着女人出来，人多力量大，保持糊口不成题目，可现在想想，多一小我多很多破钞，并且她们平常只会缝补缀补，那里有餬口的才气，这可好，统统人的生存全压在了女人身上。

郑德怡缓缓开口，“我这脾气你也晓得，就不卖关子说那些虚的假的了。这阵子，家里没少给三哥说亲，可三哥一个都没看上，整天在家里闹腾，摔盘子摔碗，叱责吵架下人都是小事，前两天竟然闹着绝食，说是非你不娶。”郑德怡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宋青葙的神采。

宋青葙客气地请她喝茶。

演乐胡同靠近下洼儿一带有处二进的僻静小院，院里种了一片修竹，隔着墙头可见竹叶娟秀，极是清幽。秋风徐来，竹枝动摇，婆娑有声。

宋青葙接过披风，干脆不再想，笑着问：“杨二奶奶带了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