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天儿冷了,宋青葙就没来过花圃,现在旧地重游,想起之前摘了莲蓬剥莲子吃的景象,内心暖融融的,拉着秦镇的手不肯放。
碧柳便道:“提及来也真可爱,丁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如何就这么拿着闺女不当人?”
远山在门口等着他们,见到秦镇老远就迎上来,“爷,二爷刚才来过,说有事。”
千玉捂着肩膀苦笑,“世子爷手劲也太大了些,林蒙真是吃不消。”
此时湖面已上了冻,秦镇探身下去踩了踩,道:“还没冻实,等再健壮点,我们下去打刺溜滑。早晓得就放些鱼苗出来,能够凿了冰抓鱼烤着吃。”
宋青葙嘲笑一声,“如果个好的就不会跟李总兵的儿子抢红倌打斗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九娘往火坑里跳。”
碧柳仓猝站起来,恭敬地答道:“没吃,夫人说没胃口,吃不下。”
碧柳连声承诺。
衙役欢天喜地接过,道了谢。
千玉想想,拿起花名册子,翻开两页,指着一小我名笑道:“可巧,这不就用上了。”
千玉笑笑,“夫人叮咛的,把人都统计起来,有甚么本领也记上,到时用起来便利。起码每月该支出多少月例银子内心能有个数。昨儿夫人还说,家里有孩子的,除了月钱外,每家另给一包窝丝糖,家里有白叟的,给二两茶叶,像我这类无牵无挂的,或是给一壶酒,或是给双鞋。东西未几,是个情分。”
两人说了会话,宋青葙感受有些倦怠,遂道:“我吃不下,先去眯一会,等世子爷返来就唤醒我。”
秦镇就问:“你记这个干甚么?”
秦镇表情愉悦地回到正房,见宋青葙已醒来,正坐着发楞,就上前柔声哄了几句,让碧柳端中饭过来。
本来丁家卖儿卖女跟秦镇无关,他没有权力干与,但这事惹得宋青葙不高兴了,他就想伸手管一管。
再过几日,顺天府的衙役给秦镇递了个话,秦镇就往白家胡同瞧了瞧。
秦镇听得两眼放光,“啪”一掌拍在千玉肩头,“你这家伙心眼道道怎这么多?”
宋青葙不由莞尔。
该如何管?
碧柳气呼呼地骂:“丁夫人不是甚么好东西,我看丁智也不是个好鸟,凡是有点血性也不能由着爹娘把亲妹子给卖了。他用着妹子卖身的银子能放心?”
秦镇探头一看,是专给清平侯喂马的马夫,叫王二,四十五岁,籍贯福建,会木工活,便问:“他无能甚么?”
碧柳应着,将门掩好,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叹了会气,心道:早晓得不该让她去看丁九娘,平白无端惹了一肚子不痛快。
丁智被小曲勾走了魂儿,一把扯过美人儿,仿着饽饽上的刻纹,尽情行乐,巴不得每天泡在这和顺窝里。
气候很好,晨阳暖洋洋地照着,丁智表情也很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