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喉间哽咽,抚着她的背脊道,“我晓得,我晓得。”
狄云笑了笑,叫上人沿着来路返回分开。
但是,站在马车外相拥的两人却再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悄悄的拥抱着相互,于他们而言相互的心机,早已有了无言便相知的灵犀。
四目相对,含泪相望,连这月色夜风都为他们而变得和顺起来。
进了未央宫,宫人忙着传膳,崔英上前道,“太子殿下,你该换药了,太医们已经在内里候着了。”
凤婧衣含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阿婧,是你吗?”
他只是三言两语说了当时的事件,并未去描述那一战北汉王宫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的惨烈。
萧昱看着一行人消逝在夜色中,一掉马头带着怀中的人策马前去丰都,知她惧寒,拿披风将怀中的人裹得严实。
她是从太子返国才分到未央宫的,太子殿下种下这些玉兰树以后,就老是会不经意望着这些玉兰树发楞走神,却从没有人晓得他是在想些甚么。
夜色无边,冷风在耳边吼怒,凤婧衣靠着暖和熟谙的度量闭上了眼睛,自南唐国破从未像这一刻睡得这般放心,没有要随时防备的仇敌,没有惊骇身份被戳穿的到处谨慎……
萧昱见她哭得悲伤,揪心不已地拭去她的泪道,“阿婧,该说对不起是我,在那样的时候分开,又在你最需求我的时候却没有赶归去……”
这么一想,他去了屏风后本身换上了朝服正装,带着人分开了未央宫前去奉先殿早朝。
凤婧衣跟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背上一片烧伤的疤痕,伸手摸了畴昔,眼眶不由泛红了。
宫人没有人再问话,只是端了洗漱器具过来奉侍她梳洗。
“不消,我再等等。”
她昂首望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哪来的,这些伤……”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崔英提示道,“太子殿下,该去换衣早朝了。”
“没事。”萧昱冲着她微然一笑,道,“已经好得差未几了。”
沁芳原是要出去送药,在门外听到这一句不由停了下来,皇上这句话加上现在的大怒,莫非……主子是去了北汉。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冷冷扫了一眼都闭上嘴不敢再出声,只是看到他怀中抱着一人返来,看不清脸只是模糊从身形猜想是个女子。
凤婧衣颤抖地伸脱手想要撩开车帘,站在马车外的人却也同时伸脱手先她一步撩开了车帘,借着车内昏黄的照物灯看清了车内的人恰是一向魂牵梦萦的女子。
“阿婧。”他浅笑,道,“我们该用早膳了。”
萧昱抓着她的手,淡然笑道,“一些旧伤罢了。”
萧昱知她看到了,不问个明白决不会罢休,叹了感喟只得照实相告,“当年返来丰都,正值皇叔和二哥逼宫动乱之时,当时丰都父皇身边的亲信并未几,安定内哄天然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