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垂垂在水面升起，有漂渺的乐声从湖中传来，舞姬只着红绫肚兜，撒腿长裤，蛮腰一握，眼波轻抛，舞得大胆热忱。

皇甫觉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头微微转向燕脂，“皇后意下如何？”

李开泰一撸袖子，“就刚才阿谁美人儿，谁站着谁向皇上讨人。”

雪域不涉皇室，燕脂要把一身所学尽还徒弟。不自救，不救人。

贤妃一怔，顿时看向皇甫觉，却发明他底子没有重视她。五指轻叩桌面，目光只专注于燕脂。

燕脂宛然一笑，亲手持过碧玉壶，替皇甫觉的杯里倒满酒。方才转向默立一旁的贤妃，眼波一掠，皓齿微露，“上菜吧，很饿。”

燕止殇从燕脂身上移开目光，对上皇甫觉幽幽双目，“臣――幸甚。”

素手重抬，宫商角徵羽，商调起音。百花齐放，百鸟齐鸣，凤飞遨游。

还是是那漫不经意的声音，还是是那通彻透悟的眼眸，燕脂扶住他的双臂，在他耳边低低说道：“哥哥，你想让我早死两年吗？”

嫔妃位前都有插屏虚掩，只要燕脂高坐主位，懒洋洋的看着底下景象。见李开泰公开拿舞姬当赌注，当下冷冷一哼，清声开口，“止殇，我的礼品呢？”

他看着她，眼里亮的像烧了一把火，谨慎翼翼，尽是等候。

燕脂已擦到第五弦，手指从弦上一划而过，“嗡”的一声，琴弦已齐根断裂。她昂首看向皇甫觉，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多少茫然，“琴弦断了。”复又看向燕止殇，悄悄说道：“哥哥，对不起。”

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白玉制琴轸，琴身朱红漆。琴身腹断纹，琴底隐如虬。

燕脂靠在椅背上，耳上白玉坠子微微摇摆，笑意在眼中就像荷上清露，滴滴流转。

燕止殇深深的望着她，看着她眸中奇特的神采，看着她唇边衰弱的浅笑，渐渐开口，“mm，此琴已百年未现人间。止殇有幸，可否再听你手弹一曲？”

燕脂，我找到它，做聘礼，好不好？

唇边溢出轻笑，她将琴捧至膝上，手指悄悄拂过琴弦，“好。”复又昂首望向燕止殇，“我很喜好。”

皇甫觉一向笑看着她们。燕止殇单膝点地，“臣一时忘情，失了礼数，皇上恕罪。”

她悄悄退下，回身时余光扫了宝座一眼。

燕脂在擦琴，用洁白的丝帕细心的擦拭琴弦，似是没有听到淑妃的话语。

皇甫觉笑着点点头，“去吧，让福全陪着。”

皇甫觉唇角含笑，将她渐渐看了一眼，“朕知爱妃能书善画，竟是不知也雅善乐律，准。”

他将紫锻解开，果是一架古琴。

燕止殇一向在笑，笑靥深深，眼波敞亮。反托着燕脂的手，一步一步将她带到帝王之侧。

燕脂，操琴之人首要至真至净，至纯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