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在柳总管觉得天子彻夜又要单独寝息的时候,燕清绝开了口:“去善贵嫔宫里罢。”
“该死!”茶盏重重地落到桌上,燕清绝一脸怒容。
“就是!臣妾是陛下端庄的妃子,如何就成了不会下蛋的母鸡了?”宁妃怒道。
固然昨日才被太后臭骂了一顿,但今儿个诸妃还是得乖乖地来淑兰殿存候。
太后娘娘点点头,当即换了一张峻厉的面孔:“前儿个你没来,哀家警告诸妃的话想必也没传进你耳朵里,未免近似的事情再次产生,哀家不得不再唠叨一遍。身为宫妃,服侍天子、诞下皇嗣才是你们的端庄事,别学司昭容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废弛宫里的民风。若再有下次,就不是司昭容这么轻的惩罚了,哀家非要问问犯事之人的父母是如何教诲女儿的!”
诸妃哪还敢留着碍眼,都麻溜儿地逃了。
只见富婕妤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宁妃。
刚出淑兰殿,宁妃就咬牙嘲笑道:“没想到富婕妤如此牙尖嘴利,本宫之前倒是看走眼了。”
“回宫才几天,就没消停过,闹得天翻地覆!她是用心的!她就是用心的!”燕清绝咬牙切齿。
柳总管一愣,晓得天子问的是太后,赶紧回道:“太后娘娘说诸位娘娘是妒妇,还说诸位娘娘要逆了天了……”
服侍的人个个噤声,恐怕肇事上身。
她横,太后娘娘更横:“干甚么?干甚么?都反了你们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家媳妇敢禁止丈夫纳妾?哀家如果再不回宫,你们都要逆天了!妒妇!一群妒妇!”
在金銮殿上演全武行的时候,各宫娘娘正谨慎翼翼地陪着太后娘娘喝茶。
“宁妃你此言差矣。普通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病都是暗在身子里的,大多不是小弊端,还是让太医多请存候然脉的好。”慕容青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宫里头的那丫头不错,服侍你挺上心,哀家念在她对你一片忠心,就晋她做婕妤了。”
富婕妤笑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陛下最是爱好贵嫔娘娘病时的娇态,昨夜还歇在菊苑了呢。”
“多谢太后娘娘体贴,臣妾好多了。”宁妃想了想,感觉有需求解释一下,以是又道:“夜里被梦魇住了,出了一身盗汗,臣妾没在乎,就着了凉。太医瞧过以后,吃上两天药就好多了。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碍事的。”
宁妃闻言嘲笑:“病了另有力量承恩?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宁妃的心声也是诸妃的心声,慕容青看得透透儿的。听了宁妃这话,她不怒不喜,也不说话,就这么吊着诸妃的心。很久,她叹了口气,道:“陛下纳妃三年,至今还没有子嗣。那农夫买了十几只母鸡,养了好几年,一只都不下蛋,他总归要把不下蛋的母鸡卖了,再买一批会下蛋的母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