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对劲地点点头，驯良地解释道：“倒不是奴婢不给宁妃娘娘搬椅子，只是这椅子都在殿里头，个个都是紫檀木的，重得很，稍有挪动少不得要收回些声响。太后娘娘就寝浅，一丁点儿动静都会惊醒，这淑兰殿里头的人行走都得轻手重脚的，恐怕扰了太后娘娘安息。奴婢只能去搬个小板凳来，还请宁妃娘娘先姑息坐着。”

不一会儿，太后娘娘慵懒带笑的声声响起：“昨儿个宁妃来向哀家问史乘，倒是勾起了哀家的兴趣。”

太后口中的小乐子乐公公赶紧回道：“娘娘春秋鼎盛，记性好着呢。”

这回宁妃听清楚了，是珍珠笑嘻嘻地回道：“先帝爷当年金口玉言夸过娘娘，还说女子鲜少能看懂史乘。”

琳琅一惊，自个儿站在淑兰殿门前呢，这但是太后娘娘的地盘，她赶紧低头道：“奴婢不敢。”

珍珠“哟”了一声，道：“这可说不准。”

实在以琳琅谨慎谨慎的性子，极少会鼓动自家主子做这类失礼的事，但她晓得自家主子的性子，加上先后果太后娘娘的主张在陛上面前出了丑，今儿个说不定就节制不住要在淑兰殿发脾气。想起宁大人暗里的叮嘱，琳琅只得用这个别例转移主子的肝火。

宁妃心道，每次看到太后的时候，太后就没断过吃的，可见是个经不住饿的，午膳必定不会错过，现在离午膳时候不到一个时候，她还是等得起的。

珍珠成心偶然地朝殿门看去，大声道：“奴婢不敢惊扰娘娘，想请宁妃娘娘先回宫，可宁妃娘娘执意要等，奴婢只好遵循娘娘的叮嘱，请宁妃娘娘在外头坐着呢。”

太后听马屁听得很舒畅，畅怀地笑了一会儿，半晌才道：“可别说，哀家昨儿个看过的都还记取呢。”

实在珍珠的年纪和琳琅相差无几，不过珍珠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白叟，按大宫女例，正儿巴经的初级女官，比琳琅的品级高很多，琳琅天然要灵巧地唤她一声“姑姑”。

珍珠也不再劝，命人搬张小板凳来，笑道：“太后娘娘叮咛过，不准任何人进殿，奴婢不敢违令，只得请宁妃娘娘在这里等着了。”

宁妃却不吃她那一套，冷声道：“本宫等着，你不必多言。”

宁妃方才尽量保持文雅地在小板凳上坐下，里头就有人唤珍珠一声。珍珠赶紧笑道：“今儿个宁妃娘娘真真运气好，这不，刚来没一会儿，太后娘娘就起来了。如果昔日，太后娘娘睡上一整日未几见，半日倒是常有的。奴婢这就出来服侍，禀报太后娘娘一声，估摸没一会儿就能出来请宁妃娘娘出来了。”

姚黄也跟着说道：“能让家中闺女通过处所初选直接进京插手大选，就是让他们花再多的银子他们也甘心！”

只听太后笑了几声，又道：“当年哀家进宫时不过七岁，先帝忙于政事，后宫妃嫔也多，哀家常日里闲的时候多，就看史乘打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