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言越听神采就越绝望,到最后,脸上是一片死灰。
他把信读了好几遍,眉头越锁越深。
“赤……赤血……”戎言答非所问,眼睛超出他望向一旁的矮几,声音如同陈腐的风箱普通,浑浊闷响。
这个时候,灵枢也排闼走了出去,在看到一脸悲壮的戎言和满脸泪痕的素问时,他微微愣了一愣,而后沉默了掩上了房门,走到床榻前,同素问跪到了一处,倒是始终不发一语。
素问一听这话,神采刷地一下就白了,就如刷了几斤的白面一样,白惨惨得甚是吓人,“她……她……”
戎言痴钝地望着他们二人,仿佛微微地笑了,然后就再次落空了知觉。
他们一前一后地跑出药经阁,连踩踏了无数本的贵重医书和把木门掼在墙上掼得哐当作响都恍然不觉。灵枢满脸是欣喜的潮红,与平时沉着的模样判若两人,他一起疾走,衣服被廊上的花枝刮破了也不在乎,跑得快到心脏都闷闷地疼。
灵枢是他遣去桑城的,目标是为了探探百里府上世人的动静,可从信中的内容来看,百里府上仿佛统统仍旧,连丢了个活生生的人都没人晓得。
灵枢昂首回望他,眼里满是血丝,却被水汽衬得如同两块红玛瑙,“就是阿谁意义。”
素问望着他固执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末端,他叹了口气,拿着刀,一步步地靠近了那朵妖艳的莲花。
戎言站在房檐下,又不自发地望向了蓝得通透的天空,半晌,才回身回屋清算药碗。可当他走到床榻前挽起纱帐的时候,却倏然愣住了。
他盯着这简朴的一页纸瞧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候才把信递还给素问,“让灵枢临时不要返来,持续好生盯着,另有重视不要涉险。”
“脉象呢?”
“她……死了?”戎言问话的时候,没有望着他们任何一小我,倒是望着窗外空空的桃枝。
戎言不成置信地盯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药庐里头,灵枢和素问眼眶红肿着,低头望着桌上的赤血并蒂莲。许是吸足了血气,那莲花虽被从蛇身上取出却很久未见残落,竟然是越开越艳,现在是红得刺得人眼熟疼。
“说!”戎言不为所动,持续逼问。
人都到那里去了?
“说!”戎言的汗沿着脸颊流下,嘴唇一丝赤色都没有。
戎言的房门外头几近堆积了药宗统统的弟子,他们见灵枢和素问二人前来,都主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宽道让他们通过。
戎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今后的夜里,他望着白纱灯幔透出来的微光,有种仿佛隔世的感受。月光漫过了窗外的桃枝,落了几笔疏影在窗纱上,半掩的窗扇有丝丝缕缕的冷风钻出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戎言,你……也死了?”
“璇玑带返来的人呢,如何……如何样了?”戎言毕竟是衰弱,说到一半的时候,大喘了一口气才得以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