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耷拉下眼皮子,段爷闷声嘀咕道:“青帮不收、洪帮不留的一个绝户头,几年前从口外来的都城,拿着个拜师帖子就想在青洪帮里抢一张椅子,最后......”
“白傻子?阿谁五年前脑袋上挨了一棍子以后,就装半痴不颠的家伙?”
“就是他!本来在赛秦琼杆子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也不晓得是真傻还是假傻,在赛秦琼四十大寿的酒菜上跟赛秦琼叫板夺龙鞭......”
苦着一张老脸,那较着就是被假和尚硬从当铺里抓出来的老朝奉,硬着头皮抓起了那颗被乔一眼扔进了木箱里的猫眼儿石,再把手里头那块麂子皮铺到了中间的八仙桌上,这才把那颗猫眼石放到了麂子皮中心,用西洋放大镜仔细心细打量起来。
人群骚动当中,中间一家小药铺的掌柜立马被人推到了场面中间。只瞅了一眼两个小瓶子里装着的药沫子,那满脸不甘心神采的药铺掌柜立即扬声叫道:“没错,这就是雪地一支蒿!主治跌打毁伤、风湿骨痛和牙痛。外用也可治骨折,扭伤,疮疡肿毒......”
非常纳罕地瞅着那方才摘下了旧毡帽的瘦高男人,弯着腰身的巡警很有些突破沙锅问到底的干劲:“不就是青、洪帮里填张椅子么?给他个驰名无实的椅子坐着,不出半个月,那他还不得饿得上房揭瓦?”
满打满算,一支只要小指头是非的令香不到一壶茶的工夫就烧到了头。
两道秃眉毛蓦地一挑,乔一眼仅存的那只独眼里精光一闪:“那是如何个弄法?”
感激地朝着那面露惊骇的小药铺掌柜拱了拱手,相有豹取回了那小药铺掌柜紧紧抓在了手中的竹筒子,扭头朝着乔一眼说道:“我备下的这些玩意里,有毒的中药就这两样!乔爷,这时候也不早了,您看我们这就......”
眯缝着眼睛,熊爷盯着抓着了虱子就朝本身嘴里送的白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扬声朝着场子周遭围观的人群叫道:“场面上的端方,令香香炉跟祖师爷牌位一样,不敬者死!虽说这白傻子是入了锅伙的人,可也还是得守着场面上的端方不是?!大钱锅伙里,就没个教人守端方的?!”
人群中有眼尖嘴快的,顿时低声惊叫起来:“这不是赛秦琼杆子里撵出去的白傻子么?如何他也进了大钱锅伙?”
翻动着眼皮子,瘫坐在太师椅上的段爷只一打量这些个穿戴褴褛、身上也或多或少带着些残疾陈迹的男人,顿时嘲笑着低哼一声:“好家伙......四九城里杆子上赶出去的主儿,这回算是全齐活儿了!”
稳稳铛铛走到了场面中心,相有豹先是朝着在场的诸人作了个罗圈揖,这才转头面对着用一只独眼冷冷打量着本身的乔一眼一抱拳:“乔爷,话说在前边!今儿火正门里跟大钱锅伙约了这场面,就为了大钱锅伙占了我谢门神谢师叔房产的事儿!对错是非,各家都说各家有理,我们也就甭多话了,照着场面上的端方来吧!一句话――赢了的是爷、怂了的是孙子,从今今后,统统事情听赢家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