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今后我已是不准他再来了，先前也无人发觉，只要你……”

并不是只束手有力的小绵羊，倒是朵浸满毒汁的花。

邢妈妈虚眼一看，赶紧避到一侧福下身去：“是王爷！”

瞬息高阳王领着人走近，因见中间一个低眉敛目标少女看着眼熟，不是自家亲戚，不由问邢妈妈：“你不奉侍县主，却在此处做甚？”

朱沅晓得在王府当中，平常身份都不准乘车马通行，这也是为着个避讳的意义，当下也不觉得意：“妈妈那边话，恰好赏一赏这景色。”

含素道：“婢子自是信赖女人，只是女人，你与他深夜相会，便是有损名节，婢子字识得未几，也知这名节于女子最是要紧，被人发明，便只要他杀一途了。”

龙妈妈笑着道：“这是我家女人贡献老爷，自家制的，比外头买的倒是用心些，写出字来遇水不易败，耐久而不散。”

这墨锭一拿出来，萧见行就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萧见行是爱墨之人，萧家并不是大富之家，顶级的墨锭也用得未几，现在他闻这芳香，见这形状，只觉这也是极好的了，禁不住道：“我来一试。”伸手便要接过。

朱沅还在等她回话。

朱沅莞尔，萧源经常有些恶劣大胆的行动，比同龄人显得稚气些，令她情不自禁的就站在三十岁的角度来觉得他只是个小少年。

朱沅早让门房留意萧见行何时归家，待门房上来人报信，龙妈妈这才惴惴的去了。

这些端方，实则都是男人用来束缚女子的，乃至女子本身，也在束缚本身。她为何要遵循？与她行事无抵触便遵循无妨，有抵触便不需遵循，阳奉阴违便是。

她早沦为了淫｜妇，如何还能从心底奉这些端方为圭臬？

“我便同你摊开了说罢，名节存之，甚好。名节有损，也无妨。为着母亲、弟弟着想，能瞒自是要瞒，但也不必因着这一点子事，就跟天塌了似的惶恐不安，实算不得甚么，不必放在心上。你一时没法理睬也无妨，莫受错愕恐便是。”

她一起沦落，已是看得清了：男人三妻四妾，出门还要寻花问柳。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稍有不慎，坏了名节便要他杀。

过了一会，长随领了龙妈妈来。萧见行差些呛到：“你家老爷派你来的？”怎的派个婆子来？固然她这把年纪已经无需避讳了，但也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