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好吗？！含素翻了个白眼：“为何此处会有茶花？你这丫头，夜里又睡死了么？！”一边说，一边就去揪雀环的耳朵，揪得雀环直叫喊。

萧源当即道：“姐姐说得是，再不送了！”

含素绷着脸，无可何如的靠近耳朵。朱沅笑着叮咛了几句，含素虽莫名其妙，到底去照做了。

这天朱沅命含素出门去买些绣线，预备亲手做件袄子，模样已是画好了的，最末还要在上头绣上非常繁华的牡丹花腔。这是给远在苏江的朱老太太预备的寿礼。

朱沅淡淡的道：“我心中稀有。”

笑了好一阵才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行了行了，来，我有话叮咛。”

萧源自打晓得些端倪，不免心中躁动难安。

只见她作一身家常打扮，穿件半新不旧的青缎坎肩，一头鸦青的发丝并没束起，倒是和婉的披在肩头，因嫌灯光暗，一旁立了一盏落地美人灯还不敷，炕桌上又摆了盏莲花灯。灯光缓缓闲逛，映得她一张脸莹白如玉。

朱沅只感觉本身心中的恶感讨厌之情消减了些，敛了笑意，当真的道：“你成日里瞎揣摩些甚么呢？再莫送了，闹得大了，倒是害了我呢。”

朱沅又道：“也不小了，便做个地痞头儿也不是正路，细心去谋份差事才是端庄。”

朱沅也没说话。萧源望着她的青丝和玉白小巧的耳背，严峻得心如擂鼓，紧抿着唇即不放手，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朱沅看了他一阵，淡淡的侧头撇开目光：“有事？”

她把玩了一阵，让含素拿了剪子来，将花枝修了修，便递给含素道：“去寻个瓶儿插起来。”

因而第二日丑时末，半梦半醒的朱沅便听得窗外有人唉哟了一声。

朱沅认得，这是十八学士。极其可贵的，便是在燕京，通共也没得几株。

萧源的脸红得在浓浓夜色中都闪现了出来，深思了半日的借口，终是抱怨道：“沅姐姐，你做甚么弄些松脂在窗子上？”

吓得含素睡不结壮，一大早仓猝忙的赶去收进屋里，怕被二女人和夫人瞥见，恰好朱沅不觉得然，每日修剪一番便命她插瓶，雀环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剩着含素一人干焦急。

不待萧源反应，啪的一声便窗子关了。

直到含素走到一边，移开灯罩，剪了剪灯芯，才将萧源惊醒。

含素心中突的一跳，当即打起精力来听。

那穿靛蓝衣裳的婆子就点头道：“可不是呢，夫人使了多少人看着都没用，这花天一亮，就硬是被折了一枝去！赵婆子最好捣鼓些神道道的玩意，非说是花神自个折了，打发徒子徒孙到别处去生根抽芽！你说不是扯她娘的臊么？”

朱沅笑个不断。

含素却不睬她，从速跑到朱沅身边，低声将那两婆子的一番话这般这般的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