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源想不明白本身的心机，但生来便有一种刚强，因而虽不辩驳，却也倔强的站着不动。

雀环静了静：“并没有！”

褚衣婆子哧哧的笑，过了一阵又道：“却实在又寻不着这么小我，这几日将上房里的丫环婆子都给吓白了脸，夫人可喜好这株十八学士，说是宝贵得很，巴巴的从娘家挖来陪嫁的。我也不懂美不美的，但现在被折成了一秃树，指定是美不了了，怪道夫人神采欠都雅涅！阿谁天杀的作这无聊事儿！”

朱沅并未迷恋书籍，顺手就放下了：“好。”

萧源又怕拉扯过猛皮都给粘落，费了半日的水磨工夫，才终将手从窗台上拔了出来，指头上还粘了满指头的松脂。

朱沅在里头出声：“将花拿出去我看。”

含素焦急：“女人，这可不是笑的时候，我们两家比邻住着，我们院里的人不知内幕，万一看了一眼睛说了出去，女人可不就惹了一身骚么？”

萧源不料朱沅如此喜怒无常，在窗外又痴痴的站了一阵，直到再无半点声响，这才拜别。

含素却不睬她，从速跑到朱沅身边，低声将那两婆子的一番话这般这般的学了一遍。

眉梢高挑着，一时忘了羞怯，双目晶亮，一股勃勃的朝气和野性。

稍后惊奇道：“咦，当真有花！这是茶花？真真都雅，我再没见过这般模样的茶花！”

这新奇松脂垂垂的有些要干了，粘黏得短长，偏又没全干，拿刀去削都不好着力。

朱沅无法的转脸过来，目光难懂的看着他青涩的模样。

含素得了任务，打着呵欠出了门。

萧源难堪的顿住，曲起指尖挠了挠脸颊，吱吱唔唔的：“……嗯，我……”

明知再过得一阵，朱沅也将睡沉了，萧源却没有动。

朱沅冷哼了一声：“你都快让我变成个盗花贼了，我可不得粘你一粘了？”

雀环一目睹着她，惊奇道：“姐姐，这般快就返来了？”

这动静也不知是如何泄漏的，朱沅心中考虑一会，安静的嗯了一声：“倒是有些端倪，只是这事，你不该问，我也不便挂在嘴上的，小孩子家家的，莫要这般好探听。”

朱沅认得，这是十八学士。极其可贵的，便是在燕京，通共也没得几株。

朱沅迩来积威甚重，含素一看她这面色，不敢再多说，捧着花去了。

此话这出，倒将两人都噎住了。

笑了好一阵才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行了行了，来，我有话叮咛。”

朱沅看了他一阵，淡淡的侧头撇开目光：“有事？”

相互看着都有些面善，便相互点头表示，那两婆子边走边闲谈，含素实在没神情，就跟在背面走着。

含素心中突的一跳，当即打起精力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