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苏江一年的租子下来也有百余两，另有托娘家照看的几个铺面，也有两百余两的出息，这会子快到年底了，都将送了来，将手上的银钱头凑作一处，先在燕京郊野买些良田，如有合适的，再买个小庄子。将来朱沅的陪嫁，总不能陪苏江的地，在燕京四周购置才说得畴昔。

戚老爷在一侧相陪，只穿件家常的青衫，清癯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儒雅暖和。

待他们返来，雀环忍不住拉着朱临丛陪侍的孙于问景象。

柳氏手上是少见鲜血的，这么多年，犯了事的，多数也就是卖出去了。前回打死凤歌算是头一桩，那是凤歌这究竟在见不得光，会坏了朱泖的名节，且还不是柳氏作主开的口。

好轻易到了书房，陈管事上前禀报，待戚老太爷发话让进，他便推开门让戚云淮出来，帮着掩了门，这才退到一边，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王五脸上竟暴露丝佩服：“阿谁少年不贪花的？多少报酬了这后代情，那是甚么也顾不得了。单这楚公子，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这通房仗着宠嬖，便有些做大起来。一日楚公子的大弟到他院里，这通房丫环竟然言语不逊。楚公子返来晓得了，就让人把她给乱棍打死了。”

柳氏咦了一声，将账册往中间一撂：“快让他出去。”

戚夫人站在廊下迎他，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

一边说，一边就瞥见柳氏面上丢脸。

戚云淮含笑没有出声。

戚夫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方荣圃几番死死活活的，将方夫人磨得没了脾气，终究同意让他娶了秦卿。

戚老爷也不再看他，同戚老太爷持续先前的话题：“……父亲，儿子看着这幅画，实在是真迹，为何父亲一口咬定不是？”

“如何说？”

王五道：“可不是嘛，就因为这，湖州高低都说他们家兄友弟恭，说楚昭珍惜弟弟呢。楚公子重兄弟交谊，曾说过三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外人是再也比不上的。将来各自主室，若要分炊产，他是可着两个弟弟的，本身一文不取也是甘心。夫人，要不如何说您眼神好呢？为着一文钱兄弟阋墙的，就是小的也见过很多，像楚公子这般品德的，小的才没见过呢！”

柳氏被他吊起了猎奇：“这话如何说？”

另有家具，也要网罗好些的木料，渐渐购置些需求的大件了，待到结婚前去测量了新房，该加添的再加添，如许才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王五笑成朵花似的：“夫人的目光错不了，这楚公子，湖州高低没一个不夸的！”

方家在玄月中旬筹办了次子方荣圃婚礼。

当下备细说了探听到的楚家产业：“……在湖州，就别人晓得的，就有百来间间铺子，良田千顷……这还是晓得的，不晓得的另有呢。像他们家如许的，祖上传下的老物件可真是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