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柳氏手头松余很多。

接着又道：“传闻秦卿女人也是个受了连累的，先前并不晓得她叔婶会这般行事，臊得当时就心角痛了。方二公子要死要活的非全了这桩婚事，还拦着不准他娘难堪秦卿。方家高低闹成一团，没人把持。像我们老爷如许的官老爷是要脸面的，不好去探听，我们如许做下人的，倒是甚么都晓得了，另有些胆小的，都跑去后院想看看新妇，都没人拦着！”

戚夫人叹了口气。

当下备细说了探听到的楚家产业：“……在湖州，就别人晓得的，就有百来间间铺子，良田千顷……这还是晓得的，不晓得的另有呢。像他们家如许的，祖上传下的老物件可真是数不清……”

戚夫人闻言放动手中的佛珠，梨花赶快上去扶了她站起。

戚云淮先向两人施礼：“云淮见过祖父、父亲大人。”

柳氏手上是少见鲜血的，这么多年，犯了事的，多数也就是卖出去了。前回打死凤歌算是头一桩，那是凤歌这究竟在见不得光，会坏了朱泖的名节，且还不是柳氏作主开的口。

怡曲院廊下挂着个金漆笼儿，当中停着只极标致的画眉鸟，仰着脖子叫得委宛动听。

梨花瞧见戚夫人微微的侧了侧脸，像是看了眼屋角立的沙漏。

柳氏等人都不肯去，偏朱临丛去了。

戚云淮低眉敛目：“未曾。”

玉扶打起帘子，王五弓着身走了出去，深深的行了个礼：“王五见过夫人！”

过得一阵，梨花便面上微微泛着红晕，引着戚云淮来了。

戚夫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戚云淮点了点头，回身负手往书房走去。

孙于哈哈一笑：“可不就成了？来宾都到了，不成如何下台？方家许是觉着丢人，又传闻是方夫人跟秦卿活力，酒菜场面别提多寒酸了，草率结束。还是三品大员？就我们家，那样的菜色也拿不脱手！”

但完整出乎她的料想，王五竟道：“本来倒是有过一个，背面没了。”

“这婚还成了？”

“还真说得出口：嫌寒伧！直接放出话来，一个红封里头要装张地契，最好是城南的三进小院的地契，一个红封里头要装张票根，少说也是万利钱庄的五万两银子票根！”

孙于嘿嘿直笑：“傻妹子，你当像你们家似的？方家事前就备好了红封，一两二钱银子一个，以他们家的身份来讲，是少了点，但也算过得去了。你当秦家人如何说？”

“可不就是要卡在这时候？方夫人也是个短长的，先前并没让秦家占着便宜，估摸着人家就是看着这时候来宾都等着呢，方家丢不了这个脸，这才卡着了。”

一边说，一边就瞥见柳氏面上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