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怡连连点头:“嗯!多谢姐姐教我!”顿了顿又道:“闲话我只跟你说。”
高高的粉墙内,花木富强,看得出来宫人并没怠慢,确有定时修剪。
朱沅应了,不一会儿翠珍就拎了食盒返来,女官的份例是两荤一素一盅汤,翠珍翻开食盒盖,将碟子顺次摆在桌上:“要快些用了,这气候,不一会就冷了,浮着一层白油,又冷又腻的。”
韩玉泉和赵蕴仪两人应了,领着朱沅和钱怡下去。离了主殿,钱怡再也憋不住了:“沈娘娘这是看甚么呢?”
这么一想,脸上就白了白,额上冒出汗来。
“起罢。”沈娘娘的声音一向很安静:“抬开端来。”
韩玉泉忍不住掩唇而笑,她一天的乐子就在此处了:“娘娘在看面相呢!”
朱沅和钱怡谢过,送走了两人,这才回身清算。
几人不敢直视,纷繁屈膝施礼:“臣女等见过沈娘娘。”
钱怡一下红了脸,再不看了,走过来坐在炕上,拧动手小声道:“就是在家里风俗了,见着个物件,总要估一下银两。”
因着表情极佳,韩玉泉领着她们一起走,一边也就传授些心得,等大师都出了宫,今后再来往起来,这也是一层友情。
要说这宫里的御厨,天然是比朱家的厨娘技术高超。只不过在家中,想吃点甚么都随朱沅的情意。但在宫中,御厨们手上活计太多,经心烹煮的,那是给上头娘娘们用的。对于下头的人,常常是一个一个的小砵配了料,大锅一把蒸了,再每人按例领几砵。如许下来,凭你御厨多好的厨艺,普通人也是没法体味获得的。
朱、钱两人福身叫了声:“韩女官、赵女官。”
青黛眉,秋水目,说来也年近四十,但愣是看不出一点年纪。
沈娘娘同戚云淮生得这般类似。
朱沅面大将这吃惊一丝不露。
两人又各驰名小宫女帮着奉侍跑腿,这下连钱怡都非常对劲了。
细心一看,发钗如人,一个公然就是端庄高雅的,另一个倒是未语先笑,脸上两个深深的梨窝。
“……要在别的宫里,我们这位置许是有忙不完的事,在沈娘娘宫里,可就安逸了,下头宫人都是极安份的。”能不安份吗?在凤仪殿里用不着使那些心眼往上爬,循分守己就是了,上头伤害着呢!那做为女官,即不消仲裁调剂宫人之间的纷争,弹这个压阿谁的,自是安逸。
沈娘娘背着光盘膝坐在大炕上,一手支在弹墨大引枕上,一手握着卷书。
这沈娘娘听音儿倒是沉着安稳,没想到看行动神情,还当真有些痴意。
她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女官来洗把脸罢,感觉不敷热就再添些,屏风背面有个小炉子上头温着水呢。”凤仪殿伶仃有个膳房,用膳用水的不消求着外头人,不然还真不好说会不会看人冷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