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铺_第32章 五铢钱与加皮酒(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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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三利还待要说,坐在一旁一向未开口的吴家娘子倒是截住了他的话。“朱先生既偶然,便作罢了罢。我们言归正传,本日来除了这一桩,另也是来瞧病的。”

“哦,原是徒弟的不是,徒弟向你赔不是,你可欢畅了?”徒弟一面说一面笑嘻嘻地往柜台背面去清算散落的草药,口气里听不到一星半点儿的悔意,这算哪门子赔不是。

说罢他命我去将药包出来,本身却又陪着吴氏佳耦吃了碗枣姜茶,说几句闲话。

我撇撇嘴,暗道,到底是瞧出我闷着气儿了。“那吴三利如何赚黑心钱我不睬会,可他拿那样下作的事来作践徒弟风致,糟蹋朱心堂的名声,徒弟不但不撵他去,还替他瞧病。徒弟忍得,阿心却忍不得。”

徒弟点点头,“五加皮炮制药酒,是道好方剂。”

他转脸向吴三利歉然一笑:“小徒年幼,性子还差些,也是我疏于管束,吴郎莫怪。”

徒弟亲手给吴氏佳耦又斟了一碗热茶:“吴郎的美意鄙民气领了,不过朱心堂是小本买卖,只我们师徒两个,也不敢妄图甚么大利,不过浑度日罢了,这份好买卖若给了我如许不图长进的,岂不白糟蹋了。”

“殷乙……”我本觉得是殷乙颠末上回我遭门板重砸的事,手脚更快了些,一抬头,不想却迎上徒弟无法的神情。

我遭了砸,为何是徒弟替我受?这话我一时没明白过味来。殷乙只一手便将门板提走,我从门板背面脱了身,徒弟当真地盯了我一眼,皱着眉头笑开:“怎一副受了气的模样?哪一个惹了你?”

“阿心女人言重了,纵是好端端地从官中出来的花炮,每年不也得出几桩炸伤人的官司,难不成单就是我那些花炮会出事,官制的就都是好的了?药膏子也是一样的事理……”

这话我听在耳中,内心窜窜地冒出火来,这个吴三利,前些日子才救了别性命,转眼他便拿这肮脏事来恶心人,这是拿徒弟当甚么样的人了。且不必说了,年节里那么些焰火花炮伤人,都是拜他的这副黑心黑肠子所赐了。

一个不留意,厚重门板又朝我排挤下来,我一着慌,本能地又抬了左手去挡。这回倒没教门板碰到,瞬息之间,门板已稳稳地在我头顶手臂前愣住。

可他拿了药,还与徒弟絮干脆叨了好久,又说到了那五铢钱的功效。待他佳耦二人离了店,也到了闭店的时候,徒弟竟是耐着性子联络了他这好久。我堵着气,闷头替吴甲搬门板,偏生又不非常搬得动,笨手拙脚地挪着比我人还高的厚重木板。

“阿心你来讲说,这病症要如何是好?”冷不防徒弟就向我发问。

我自知讲错,支吾着敷衍不畴昔。

我早听过他的病症,再一问过脉,更确切了我先前的预感,便没好气地将那日讲予吴裕才听的方剂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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