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谙我?那是很当然的……不过柳兄,鄙人一定不熟谙你啊。”
“客长请慢用。”
按理来讲,以如此姿式来倒酒,底子没法把握均衡,而酒坛更该瞬息栽倒才对,但是面前几十斤的酒坛却紧紧黏在那双木箸上,涓滴没有栽倒的陈迹。
“你接受得住,那就不是杀意,接受不住,那就是杀意……柳生一刀,传闻‘无刀御剑流’的拔刀术快若电光火石,本日,本人很想领教一番。”
“既然你知名无姓,可有路引?没有路引你是如何进城的?”
“不消那么费事,直接上一坛酒过来。”
“飕。”
“不、不成能,鄙人从未与别人说过,就算在东觞,也已无人晓得鄙人的实在身份。”柳生一刀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柳生一刀”四个字出口,劈面的东觞人神采微变,一股凌厉的微小杀气瞬息覆盖在逆沧海身上。
被人说出了本身门派的武学核心,柳生一刀沉默相对,但仿若被压抑住了的火山,随时都有发作的能够性。
无刀御剑流!
“等一下。”
柳生一刀手中的酒碗“嘭咚”砸落在桌子上,骇然地盯着逆沧海,一个“你”字颤抖不已。
小二:“……”
逆沧海嘴角抽了抽,这小子是不是太放肆了,说话这么欠扁?
大楚之前,达官朱紫士子等都有鱼符、龟符来代表身份,而百姓并无别的左证,但大楚立鼎以来,便以律法规定,非论是行商还是番邦人,都必须盖以出境关卡,本地府衙赐与的路引来证明身份,不然不予入城。
逆沧海暗自翻了个白眼,神他娘的心学,老子随便忽悠你一句你也能当用心学……
过了很久,柳生一刀淡然道。
“既然你晓得鄙人的名字,为甚么还要这么问?”
“……”东觞人嘴角抽动了下。
逆沧海笑而不语,端起酒碗抿了口,咳咳,酒碗未免太大了点,如果这个时候是酒杯就能更烘托他的气度了。
柳生一刀有点迷惑:“鄙人不明白,鄙人只是一个浅显的人,为甚么你晓得鄙人的真名?”
“柳生门的‘无刀御剑流’以‘无刀取’为核心,以不杀为胜,以‘带刀如同无刀’为真髓,但‘无刀取’并非不消刀,而是要以最快的拔刀术击倒对方,让敌手堕入‘带刀如同无刀’的地步,不知柳生兄感觉鄙人说的对与否?”
逆沧海看得暗爽不已,他固然从未与柳生一刀见过面,可柳生一刀今后收的门徒却与他亦敌亦友长达数年,是而他一看到这衣衫褴褛的男人照顾东觞刀,就不由有点猎奇。
逆沧海单手拿筷,悄悄一点,敲飞封泥,再木箸一伸停在酒坛底部,手腕一动,竟然把沉重非常的酒坛抬了起来,坛口对着东觞人柳生面前的酒碗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