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节玉,有断口,接起来就是一根笄。
对一个曾经做过游魂的人来讲,就寝这件事是极其贵重的,是以卫君言睡觉的时候都很有规律,定点睡觉,定点起床,失眠这件事,他两辈子加起来,明天还是头一回。
卫君言挑了块石榴石,在两端各自剔出个嵌曹,把那两截玉的断头也剔细做了个轴心,再塞进石榴石的嵌曹了,拧紧,牢固相嵌好,再把多出玉身的石榴石磨平,雕花刻龙,折腾到天亮,倒也将这只断笄给接起来了,只是本来通身剔透里异化着一圈水红,看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的,平增了几分温温软软的脂粉气。
卫君言将东西收好,又倒回床上去,一动不动又躺了将近一个时候,这才渐渐睡了畴昔。
卫斯年想直接报到京吾校尉那边,给卫君言拦了下来。
苏衍说的,仿佛是故交。
定是方才打斗的时候弄断了,卫君言接过卫慎重递来的两节玉,收进怀里,朝卫斯年卫慎重道,“父亲大哥勿要担忧,那贼子不会再来了,天快亮了,归去歇息罢。”
卫君言站在一边,看着凑在一起窸窸窣窣的两个脑袋,心说神经大条也有神经大条的好处,至起码他们就算瞥见上面雕了龙,一时候也不会联络到天子身上去。
卫君言将送给苏衍的礼品拿出来,推到苏衍面前,笑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恭喜你又老了一岁,这是我雕的一点小东西,你看看喜不喜好。”
卫小郎至现在还横躺在地上昏倒不醒,卫斯年看着卫君言脸上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吃惊,他在都城安家落户十年之久,遭贼还是头一遭。
至此,苏衍与卫府,就成了真正的亲戚了。
他有个盒子是专门用来装质料的,平时有甚么都放在盒子里分门别类装好,根基就是他统统的产业了。
现在内里只剩了两块黑瞿石,一块石榴石,都是给暗小九苏衍他们做东西今后剩下的边角料,卫君言本筹算留着给芯片弥补能量用的。
卫慎重气哼哼的在院子里走了几遭,想找出点蛛丝马迹,他看得细心,倒还真从墙边翻出了点罪证来。
苏衍接过来翻开一看,见是一根墨青色的发笄,格式简朴,沉稳内敛,即使他常日对这些东西没甚么讲究,也觉这笄非常合情意,更何况还是老友相赠之物。
有宫里的太医在,那臭小子必定死不了,不过是药没他的好,见效慢一些罢了,养上了十天半个月,也就能下床了,底子不消他焦急着去看。
现在还断成了两截,就算他能接,定然也不如本来精美标致了……
如果秦见深那臭小子不肯要,改改上面的雕龙画栋,一并给暗小九送女孩子倒也不错。
卫君言觉得苏衍晓得了甚么,一时候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