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踏进殿内,就瞥见了一副海棠春睡图,一张紫檀大罗汉榻上,徽之和宜嫔各躺在一边,徽之盖着一床桃红色的锦被,睡相倒是安稳。倒是宜嫔睡得不如何循分,搂着一张湖绿色的被子背对着康熙,一头青丝散在枕头上。
是以年底下那些不断叩首膜拜的差事徽之能临时不去,只放心的待产就是了,叫她诧异的是,本年竟然也有人来给她送礼拜年。天然一半是因为明珠差人进宫给徽之存候,有了明珠做背景,瑚柱家之前的那些亲朋们也都摸索着和徽之搭上干系。徽之倒是没做出一副痛恨模样,只是淡淡的,见面不过是酬酢,对之前只字不提,那些人送来的礼品,她也收下。不过犒赏的回礼比送来的礼品更丰富些。那些民气里摸不准徽之的态度,也不敢很冒昧。
“好,不说了。你前次说做的小衣裳可好了?”徽之安抚的拍拍宜嫔的手,拿着些闲话岔开了。
“之前的事情不提了,我现在这个模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我耳根子温馨了,已经神佛保佑了。我就奇特了,如何她那样轻易有身孕,算算,你侍寝的次数和她差未几,如何每次都是她占了先机呢?”徽之有些愁闷的抱怨着德嫔,这位将来的太后实在牛叉,侍寝不是最多了,但是她仿佛是那种很轻易有身的人,天子随便碰碰她肚子又有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福分,要不然人家怎能做太后呢。还是肚子争气的原因啊!
“你这会耳根子该温馨了,德嫔也是得偿所愿,有了身孕,她再也不会来这里打搅你了。本想着你一小我怪闷得,谁知你这里也挺热烈不是。”方才陪着皇贵妃宴请了命妇们,宜嫔就跑来陪着徽之说话解闷。年底下,宫里到处是过年的氛围,主子主子,辛苦了一整年,也就是这几天能放松放松,幸亏这一年安然无事,天子表情好,底下人也能松口气,徽之的肚子越来越大,再有两个月就要分娩,她现在走上几步都气喘吁吁的。只也能窝在储秀宫本身的寝殿内里不出去了。
“我已经在极力禁止本身,每天尽量节制饮食,出去活动。我也不能饿着孩子,如果走动的多了,嬷嬷又来啰嗦!我问过了收生嬷嬷,她说安产能够比较大,只叮嘱我多走动。不过我内心老是模糊不安,春桃,如果我有个甚么,求你照顾好——”徽之这几天内心老是七上八下的不能安宁,她严峻的握住了宜嫔的手。
两小我说话的声音渐渐降落下来,一会就都睡着了,内里服侍的嬷嬷们见着内里没声音,叫逸云和宜嫔的丫头出来给她们盖上被子,守在内里听呼喊。寝殿里温馨暖和,几个大瓷盆内里养着半人高的佛手树,上面结着十几个娇黄的大佛手,披发着清甜的香气。
徽之睡得浅,她一展开眼就对上康熙深不见底的眼神,带着昏黄睡意,她一笑,拥着被子眼波流转,娇嗔一笑:“这个时候皇上如何来了?”